烬斛商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不能答应。
一来是宗门的规矩,二来釣溪叟做出此等之事,终归是他治下不严。
若依了此言,那釣溪叟颜面尽失,门人颜面尽失,亦宗门的颜面被人踩到地上,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答应。
故垂眸道:“烬某还是原话,几位仍是医门贵客。
然要借不灭之烬,恕难从命。”
行岩踪急道:“烬掌门……”
不等他把话说完,烬斛商又一次丢下客人走了。
“这……不兄,你看?”行岩踪摊手,很是无奈。烬斛商平时啥都好,就是护短护的是非不分。思想更是顽固的可怕,茅坑里的石头还软上几分。
“走吧。”不风叹气,道:“你来此必也不是为了这事,咱们还是回去再说。”
缺云子也跟着长叹,跟在两人身后始终无言。
老友啊,咱们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是你从螣海捞上来的,是你舍了命也要救的,你要还有灵,就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
倏然,不知哪来一阵香风刮至。
“二位,你们闻到了吗?”
不风、行岩踪回首,疑惑道:“闻到什么?”
“香气。”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如梦如幻,飘飘渺渺,让人追之不及。
“没有。”
“是啊,缺仙友会不会闻错了。”若有,他和不风怎会发现不了。
“是这样啊?”
缺云子瞬间被失望席卷,真是他错了吗?
不风道:“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总会有办法。”
说罢,三人化作流光消失天际。
而霜园内,百里无霜蜷在地上躺了一夜,醒来后洗了把脸,然后就在园里来回踱步。
他现在就好比笼中的鸟,束在家的牢笼里怎么也飞不出去。
倏然,雪绡的声音陡然响起。
“快走。”
“发生何事?”
“少主,抓到一个贼头贼脑的。”说罢,将手上的人推到百里无霜跟前。
“抬起头来。”
那人依言而作,是张比较面生的脸孔:“小的见过少主。”
“谁派你来的?”
“是小的自己。”
“哦?”百里无霜嘴角勾起一抹凉薄,似笑非笑的俯身道:“为何?”
别和爷扯什么早有忠心无处投报这样鬼话,人和人哪来那么多屁事。
“不敢欺瞒少主,小的……小的可以为大公子去送药。”
大公子是少数人私下对素鹤的称呼,毕竟少主换人,再称少主也不合适。
“你倒是机灵,来府上多久?在哪里供用?”
“小的是进府不满百年,添为府中侍卫。偶然得知大公子的遭遇,觉得甚是可怜。
又见少主思慕兄长,所以……所以想替大公子去送药,以解少主忧思。”
百里无霜点了点头,道:“你欲如何送出去?外面可都是母亲的人,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这可是,挫骨扬灰的死罪。”
“少主放心,小的位卑言轻,平日众人相处,无人在意。
所以,小的才敢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