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有意思的东西,等稍后勘过其他人才能做定论。”
童子大喜,忙用笔写下,道:“大人真厉害。”
陈留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手上那坨肉,一刀刀小心的解开,淡然道:“纵有数处,也分先后和轻重。
只待将此厘清,便能叫真凶无处躲藏。”
话音刚落,另一童子来报:“大人,勇王殿下已在客厅等候。”
陈留听罢,把手上的那颗心放回铜盘,道:“将这样几样保管好,切勿弄丢。”
瞧见二童子炽热的眼神,看向尸体道:“此尸你们可拿来学习,需得恭敬谨慎,不可怠慢。
我先去见殿下,你们自己把往日学到的东西好生揣摩。”
“是。”两童子登时来了精神,大人的慧眼他们没有。
大人的金钩索月,他们也是学不来。但是这寻常的勘验流程,他们倒是可以走一遭。
遂把簿子和铜盘内五脏六腑先送回密室,然后再返回。
一人把刀具拉到尸体旁边,上面一字排开全是解剖用的刀具,每把都绽出森冷光芒。
另一个则是打来热水,备好棉布后又端来满盘子瓶瓶罐罐。摇曳的灯火下,亦是让人后脊梁冒寒气。
拿刀的,上来就想划拉一刀。
被打水的拦住,道:“慢着慢着,大人说过这解看内里时,咱们需得把外表清理好咯。
你先等着,待我先与他擦拭整理干净,咱们再打开不迟。”
“……这又没流血没破皮的,你洗哪门子?”
“说你榆木脑袋吧,你还真是榆木脑袋。大人刚刚怎么说的?叫咱们恭敬谨慎,不可怠慢。
那当然是要先帮人家清洗,至少得让人家感受到咱俩的诚心。
这样等下你手一哆嗦的时候,人家才不会和我们见怪啊。
忘了每回你手一哆嗦,咱们在这密室内吃了多少亏?”
拿刀的点点头,深以为然道:“嗯,你说的对。那我等会儿,你先来。”说罢,把刀放回去。
“嗯。”
又过了许久,打水的童子见清理的差不多,道:“你说这位老者,到底被拳打死的还是被掌打死的?
看他浑身上下,除了这两样便也没有其他造成的伤。”
另一个,看了眼刀具,道:“不好说,光看外表不能轻易下结论。
咱们,还是得打开才知道。”
话音一落,那刀不知何时已被执在手上。等打水的童子退开,上前便是一刀子下去了。
其实什么知道不知道,他们就是想打开看看。毕竟重要的已经被陈留取走,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其他的可以研究。
这厢两人对着尸体,浑然不觉害怕。而那厢,危机却在悄悄逼临。
九曜楼,忘忧照例放倒恩客。随即悄无声息来到密林之中,几条黑影“嗖嗖”窜出,匍匐跪在其脚下。
急道:“主人,出大事了。”
说话的人姓王名全,本也是恩客之一。因慕美色,费心扒拉做了入幕之宾。
哪儿曾想,这一脚踩进去的便是无底深渊。可以说现在的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活着的死人,只是他们不自知。
反而看着眼前的女人,愈发痴迷,对欲念也愈发的疯狂。
忘忧看着他们,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发生何事?”
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撞破。
想想,便觉得糟心。
思及那日红寡妇的话,只觉得此心缩成一团,令她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