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这话,百里乐人一改吊儿郎当,正色道:“说清楚。”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咱们这一支荣辱全系在水灵夫人。同理,咱们的生死也全捏在对方掌心。
如今你已在涉其中,就该明白何为取舍。”
百里乐人到底也就久浸这种事,顿时明白其话中究竟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里面有人心思易变,他们现在要守住目下就得全力替磾水灵办事。
但是磾水灵的儿子百里无霜与百里素鹤感情颇深,真把她儿子扶上位,等待他们的就是死字。
如果不帮,以磾水灵的手段现在就可以让大家消失无声无息。
想明白中间的弯弯绕绕,故作洒脱的挥挥手道:“懂懂懂,多大的事儿,看把你那点胆儿吓得?
大不了,晚些料理。
他百里素鹤不死,咱们总还时间斡旋。”
“你知道个屁。”
“……”
邱北长听罢,陷入沉思。监察天司与百里家同气连枝,倘若百里家出事,那么他们离死也就不远。
道:“少主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属下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废什么话呢?知道不当讲还问?想说,你就直接说。
咱们这儿,又没外人不是?”百里乐人闻言,嗤笑挂在嘴角,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丢着。
“呵……”邱北长忍了忍,压下怒火。看在那声没有外人,咽了这口气。道:“多谢少主教诲,北长愧受。”
“别整那有的没的,快说你有什么想法?”百里乐人催促道。
“既然如此,富贵险中求,咱们何不搏一把大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同样咱们也不能把生死荣辱全压在一人。
不如,留他一手。”
百里流年抬眸,怔了怔,道:“北长的意思?留他一手?”
“是。
里面不能直接出手干涉外面之事,怎么做在我们。而且,也没有说限期多久必须除掉百里素鹤。那依照家主此前布画,即便没有我们出手,线也差不多到拉的时候,如此要其性命的人有了。
另外,想要百里素鹤小命并非只有咱们,做的巧,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百里流年听罢,默然不语。
不可否认,他被邱北长的话说动了。
而百里乐人一看,一拍额头道:“跑偏了,跑偏了,百里素鹤那小子一会儿再管。
先说说古明德这事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就被老子的眼神关爱了一把。搞得他很是莫名其妙,怎么还怪上了?
百里流年转到书案后,慢慢坐下,道:“入夜两军休战后,命人带一封信潜出城,交给对方主帅。
信上就写,人在九曜楼。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咱们操心。”
邱北长闻言,侧眸道:“舍里沙,这件事交你负责,务必要王城这滩水尽快搅动起来。”
“舍里沙领命。”说罢,又朝百里流年父子作礼告退,旋即匆匆离开白蘋怒涛。
望着门被吱呀带上,邱北长道:“司主为何是交与邪人,而非魔界?”
魔后如今重回魔界,魔界近来更是动作频频。既然如此,为何是卖邪人一个人情?而不是买魔界一个面子,毕竟两者相较,这边关系更近一层。
百里流年眼眸一递,他何尝不知邱北长的想法,道:“弦歌?月窝在小大宫不动,他的人可没少动。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