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越等越焦心时,背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登时,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
回眸偷看又迅速转回来,跺脚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再笑?再笑……我就不理您,哼。”
菰晚风笑的随性,一边感叹自己女儿身边看来多了些有趣的人。不然,这孩子怎么就知道要转性了?
一边上前好一通安抚,然后把人送到祯园外。
眼看自己目的达到,菰勒勒决定索性做戏做全套,顺势逼一逼眼前的男人,拉着对方袖子不依不饶:“人家不管啦,菰家只能有我一个小姐,您前头分了那么多年她。
凭什么她不清不白了,还在世上活着?
青天白日跟着三味进了少真府,还大着肚子。这让我们之前给她举行的葬礼,岂不成了笑话?
她不要脸可以活,我还要脸呢。”
话音一落,像一把钢刀瞬间戳进了其心窝子。
是啊,之前不管如何坊间见过其面目的不多。以菰家威望,旁人如何也不敢指摘,只道是人有相似物有相近罢了。
可如今,三味来这么一手等同反将自己一军。如此这般,自己往日种种悉数就成了笑话。
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口碑,也会瞬间崩塌。
说到底,碎玉人不能留。
三味,也必须死。
不然等风头一过,世人必将目光投向菰府讨一个说法。
如果,这时候再有人添把火,那后果……
菰勒勒眼眸微抬,难得柔了下来,道:“都说家常不可外扬,事情倘若咱们自己处理干净倒也罢了。
就怕……”
“就怕什么?”
“当然是有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啊。百里乐人虽然对女儿不错,可他那个爹何时是个好相与的主?
咱们若不抓紧清理门户,难不成,您要等别人来?”
“住口。”
“爹……”菰勒勒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结果一不小心绊住台阶,登时跌坐在在地。
一双明眸,我见犹怜。
菰晚风回神,看到女儿正委屈巴巴的望着自己,顿时将人扶起,赔罪道:“是为父不好,让我儿受惊了。”
菰勒勒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着:“不怪爹爹,是……是女儿说错话了。
女儿不该,不该心急。”
你要说这么讲甘心吗?答案当然是不甘心,可她更明白此时此刻必须要给他一个台阶,否则碎玉人什么时候死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走在前面。
闻言,菰晚风果然对她这个女儿柔和了不少。
不但没怪罪之前种种,还叫婢女把自己扶进去。
至此,她那颗心才算真真正正的归了位。
临别时,忍不住问了一句:“爹爹有何打算?”
菰晚风看着这个女儿,平静的目光下是看不见猜不透的心思。这孩子,终究是自己的骨肉。
道:“为父去看看今晚的收获,你且早些歇着。”
说罢,便示意婢女把门合上。
随着木门的合上,也算隔绝他眼底唯一一点温情。
行踪飘忽间,已然来到了库房。
瞧见被众人团团围住的素鹤,顿时让人群都退到两边。
道:“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信不过菰某人,所以深夜造访?”
素鹤看罢左右,道:“我若说我是看到有人进入菰府,为免家主受惊这才跟进来看看。
结果一入贵府,便被当做贼子逼至此处。
如此,家主可信?”
菰晚风笑了,笑不及眼底。
道:“信,当然信。
不知公子可否看清贼人面目,我好叫这群不成器的东西把人抓回来。
也好,全了公子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