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有大恩,他要对你不利。我报这一份恩情,有错吗?
黑嵋却不为所动,冷眼冷心。
斥道:「既要报仇,便不可心存他念,不可存情。
恩情,也是情。
你死不打紧,别拖累吾之声名。
你丢的起这人,吾丢不起。
修行不精,还敢逞能。
是谁,给你的胆子?
可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
「我……」
「如此心性,何谈报仇?
要报仇,就该绝情冷心。
此心坚定,百死无悔。
时机不对,哪怕今日对方将本座毙与掌下?
你,也不应有一丝触动。
当记何时何地,保存性命为先。
而你,吾的教诲可曾记住半分?」
「我……懂了。」
闻言,缇红吸了鼻子,抹了泪。
抬眸,霎时堆起一丝清冷。
冷心冷肠的越过他身边,侧首回眸,浸着疏远。
「多谢教诲!」
说完,大步离去。
带走了一缕清风,也使的错身的刹那,泪水潸然而下。
她怪自己不争气,怪自己无能。
可她只是想念他的恩,所以才有冒然的举动。然她也知道,他说的对,打的对。
终究,是自己的心还不够硬。
不够,冷。
黑嵋目送其远去,这才慢悠悠负手身后,回眸道:「自己出来,还是本座送你上路?」
鳞锦儿牵强的堆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自柱子后冒了出来。
悻悻道:「主……主人。」
「嗯?」
「不是,奴……奴婢没没有别的意思。求主人饶过奴婢今日所为,奴婢以后再……再也不敢。」
对上这对煞目,这人双膝一屈,扑通跪下。一双眸子低垂,咕噜直转,怯生生,急切切,梗脖又缩颈。
道:「奴婢就是想请主人施以援手,救奴婢一条贱命。」
「本座是邪道,不是善堂。」
「不,您既然救了缇红何不救奴婢一救?比起她自命清高,只要您肯救奴婢,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她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
「她有心,你没有。」
鳞锦儿闻言,笑意渐退。
心虚的干笑,却是不能认同。
道:「主人说笑了,人无心不活。奴婢要是没心,怎能好好的跟您说话呢?」
起身绕至其左右,执起一手贴入心口,道:「您摸摸,可是热乎的?
因为您,它在努力的
跳动。」
黑嵋忽的将手抽出,猛地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厉声道:「你明白本座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
「还有,本座可以碰你。
你,不能碰本座。
否则,你会后悔找上本座。」
想活命,就得放聪明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