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鄂华出事,他整个人就是变的古怪。
可要因此说他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这让人很难接受。从前不说扫地恐伤蝼蚁,却是实实在在敬畏生死。
对死者,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礼重。
然如今,其言行俨然与魔类无异。
说听了不难受,那是假的。
但他更清楚,自己这点难受和殿下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真正难受的,另有其人。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开这口。
勇王闻言,本就不甚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晓得是太急了还是太痛心,突然就咳了起来。
「咳咳」
「殿下」周乙担忧上前,替其拍背顺气。
可是,这场咳嗽就像突来的急雨,来的又快又猛,让人无法喘息,无法停歇。
周乙很是心疼,一面顺气一面朝秦漠道「麻烦叫御医过来。」
谁知秦漠刚要转身离开,勇王拼尽全力喊到「别去。」
「为何您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不不许去。」
这少有的强势,瞬间让周乙呆立当场,既心疼又不
忍心违逆其意思。
只得别过脸,恨恨答应。
突然,秦漠出手如电,点住了勇王周身几处大穴,紧接着将自己的一缕真元探入其体内,登时面沉如水。
周乙看这架势,顷刻心凉到底。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如何是好
秦漠蹙眉道「殿下这种状况有多久了」
勇王睇眼周乙,让他去门口守着。
周乙瞬间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虽然不晓得在自己离开的时间发生了,然就回到东门所见所闻,足够他前因后果推个八分。
遂看了眼秦漠,都交给你了。
秦漠颔首,而后单等勇王答案。
而勇王得他之助,总算是缓过一口气,趴在椅子的扶手上虚脱至极,片刻的功夫额际已然沁出冷汗,打、湿、了头发。
眼看着汗水,有些迷了眼睛。
强忍酸涩,道「自你离开以后,便有了症状,起初不强烈,直至后面一时一变,瞬息万变。」
「您不让叫御医,是担心」有人得逞
勇王道「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泄露出去。而今本宫出事,只怕外面的将士无一幸免。」
说罢,无声长叹。
回眸看向床榻上的人,眸子愈发的晶亮却也让人觉得生疏。无形中,仿佛有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之与世人隔开。
慢慢的,他变成了那个让人仰望的存在。
可以跟随,却不能靠近。
道「记住,无论发什么,对外一律称本宫乃是悲恸过度,积思成疾。往后东门之事,由你和周乙代为通传。
包括,医药。
稍后,御医那边你走一趟。周乙那边,烦劳你受累,替本宫解说清楚。」
秦漠晓得他之顾虑,也清楚一旦消息走漏,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道「碧云那里,还需不需要继续派人盯着」
勇王强撑着想要坐端正,不曾想此刻已是骨软筋酥,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试了几次,皆于事无补。
但王者的骄傲,不容许他有脆弱卑微的一面。即便撑不住,王室该有的体面不能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