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我来意有问题,你偏要对我掏心掏肺。明知我有目的,却一次一次给机会。
你问我为何,难道不清楚我会走到今天,都是你逼的吗?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是不是就没有负罪感?
你不那么聪明,笨一点。
让我杀了交任务,不就啥事没有?
为什么,你不呢?”
你知不知道,棋子的命运不自由?
却期望改变我,救我出苦海,不觉这很荒唐,很可笑吗?
你明知道我杀不了你,却又反复给我希望。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行。你说你是为了给我和玉人一个机会,可你知不知道我们早已经没有可能?
她怎么能接受一个毁她清白害她名节又杀她,杀她子的人?
我回不去了。
无论是哪一条路,我都回不去了。
耳听得如斯控诉,饶是素鹤再怎么豁达也百般不是滋味。不曾想,自己的善意竟会让他如此苦恼。
或许,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错误。
如果不曾相逢,相识,便不会有如今的痛苦。
忽的,天地一声轰隆巨响。
震得数不清的仙者邪魔俱是口鼻喷血,五脏移位。再回头,竟是白蛟临散形之前与浥轻尘的惊天一击。
这一击,白蛟散了形,而浥轻尘也几近香消玉殒。
转身,亦是形体崩毁。
照红妆见状,登时使了一记眼色给槐尹,自己则是飞身与之合为一体,容貌间既有她自己,也有浥轻尘端庄不凡。
抱着手上的四象琵琶,笑的妩媚不失典雅,道:“来呀,不是想杀了我吗?照这里来,谁不来谁是狗娘养的,谁他娘的就是孬种。”
眼看对方不动,她复步步紧逼。
道:”哈哈哈,怎么不来了?
你不来,我可要来了。”
说罢,四弦出二。
砰的,钉进其琵琶骨,真元亦如流水般被抽走。
顿见素鹤,快速衰老。
与之相对的,则是其容颜愈发不俗,一身伤势顷刻而愈。
厉声喝道:“还不动手?”
槐尹闻言,立即提刀而作。
关键时刻,亏得一把锈剑挡下。
邹寂人不顾扈西河等人阻拦,一个虚晃,闪身来到素鹤背后,堪堪为其挡下这逼命的一刀。
素鹤抬眸,费力透着无奈。
道:“你不该来。”
邹寂人却不管,横剑力抵,寸步不上,闷声如雷。
道:“邹管家早就死了,来的是我邹寂人。
我邹寂人答应过的事,便没有不该两个字。你要是怕连累我,就给我挺住,不然下到地府,你也休想甩掉我。”
说罢,剑势宛如行云流水,招招奇快诡谲,竟是迫得槐尹一时回不过神。
但是,槐尹毕竟是槐尹。
一时的失利,不过是大意。
会一时的措不及防,但不会一直被迫还击。
比起邹寂人要杀他的心,他想杀对方的心更盛。尽管很多事情放到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但过不去的就是过不去。
而眼见得邹寂人被绊住,缺云子亦不能坐视不管,锵锵杀出一条血路,就为了去到素鹤身边。
他都这么干了,扈西河和罗旦自然不能落后。
顿见照红妆拨动剩下两根弦,唰的弹出,一根定住缺云子,一根定住扈西河、罗旦。
云行雨见状欲救,却叫黑嵋拦住。
霎那间,赤刃开道,摩诃天龙指呼啸而出,只可惜,对方虽然没了铜钱,不代表没有作为。
白蛟虽然溃散,但先前的龙息足够他再攀高峰。
即便赤手空拳,其邪威依旧不可测。哪怕对上无边佛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面对其再三进逼,亦只有一句。
“对不住。
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