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拿了吗?”连人俊扭头看了眼门背上的挂钩。
“这,这件不舒服……”
“那你要什么样的?”
“换件薄一点的。”
“好。”
连人俊关上门,从隔壁卧房里拿了件棉质睡袍回到浴室。
“这件行么?”
“嗯……”
“我挂这儿了?”
“欸!”云连见对方挂完衣服就要出去,心里一急想要拦住他,“拿近点,我够不到!”
被欲望浸泡过的嗓音略有些沙哑,连人俊顿时察觉到异常,抬头与他目光相接。
云连虽说长相清秀,但性情使然,看人的眼光时常带有煞气。面对连人俊时这煞气淡化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也没有使他变得可爱可亲很多,很多时候连人俊依旧嫌他对自己缺乏热情。
然而此时此刻,这双缺乏热情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欲语还休。
连人俊被盯地喉头发烫,刚想说点什么回应对方,张口却听见咕嘟一声,竟是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他心中默念,随即往后两步退到了浴室门外:“拿近点放哪儿?你那全是水,一会儿擦干了自己过来拿!”
“等一下……!”
“快点洗,都半个钟头了!”
连人俊撂下话后就砰地关上了门,留云连独自一人坐在浴缸中摸不着头脑。
“他这是怎么了,见着我跟见了瘟神似的,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连人俊焦躁不已地坐在沙发上泡茶,好半天才把心头的欲火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他很克制地没有缠着云连云雨,因为前阵子陆承璋告诫他“欲情”须“故纵”,不能一天到晚硬往对方身上凑。
——是个男人就有欲望,云连只不过是吃素吃久了,又不是有毛病。你晾他个十天半月,等他自己忍不住想要了来找你!
“姓陆的说的有点道理,我这一天天的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先静一静,一段时间不做他就知道我的好了……没错,该享受的他全享受过了,我就不信他没想法,真家伙总比手强吧!”
正好这段时间诊所里出了点事,连人俊白天出门忙活,晚上吃完饭还得加班加点整理材料。由于没多少闲工夫去骚扰云连,因此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七八天,可谓岁月静好。
话虽如此,克制欲望是一回事,当柳下惠又是另一回事。心上人光着身子在洗澡,难得不遮掩,还明目张胆地朝自己递秋波——不管是要递什么,反正在他看来就是秋波。都到这份上了还克制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