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找了找:“火机在车上——我去拿。”
“别了。好像有火柴,床头柜里。”
火柴只剩一根了。
“一根够了。”说着,给郑一嘴里塞了支烟,陈攻自己叼了一根,拢过他的头,把两只烟并在一处。
小心翼翼地划着,护着火苗,点着了烟。
“‘守护者之吻’……”陈攻有样学样,说出了“仪式”的名字,不及过肺的烟从嘴里飘出来,熏到眼睛,微微合起。
画面还挺撩人。郑一抿嘴:“背叛的话骑士会被绞死啊!”
“那咱俩就走着瞧。”
暗灯下,两人对视着,半晌,“嘿嘿”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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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Two结束后酒劲已经随汗全然挥发走,窗帘缝隙外,天色已然变成灰的。
郑一吵着要跟陈攻一起冲澡,进了浴室开了亮堂的灯,忍过刺目的光线,才觉得自己彻底醒了。
刷牙时,郑一后脑勺上挨了陈攻一巴掌,他嫌自己把他的脖子啃得“处处好风光”:“我这……领子立起来都遮不住!”
“遮不住就不遮,怕啥!”郑一转身照自己后背:“我这不也‘漫山遍野’嘛——连‘井边儿上’都是!”
陈攻继续刷着牙,假装没听见,不肯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
“诶!我问你:当时你让秋芒转告我杨翊试图对我不利——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喜欢上我了?”
陈攻下意识本想否认,可又觉得……都已经此刻了,害羞实在没了必要:“是。”
“你一开始以为我已经掉进他的圈套里时,是什么心态?”
“难受——觉得你虽然是混蛋,但也不该被这么算计;也觉得碍于‘不和’没早点拉你一把……的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
“啧……”郑一拍了陈攻一把:“真是个好家伙!”
陈攻漱完嘴:“利索点儿,该睡觉了!”
两厢就这么扯着皮,郑一的视线在镜子里与陈攻交汇时才发现,他在这个关头上居然还脸红了。
酒意散去,郑一此刻头脑无比清晰,就着洗手间的灯光,打量着陈攻的身子;打量了半晌,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得愣神了。
陈攻以为他在欣赏自己的腱子肉,还握着拳聚了聚手臂。
“你桃心胎记呢?”
“啥子?”
“你胸口的胎记呢?”
“胸口?……从小就没胎记啊……浑身都没的一个。”
“你不是?……诶等等!”说着潦草地漱完嘴巴跑出洗手间去从床头摸起手机,翻动出相册收藏夹里的视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