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暄侧过脸,正巧看到童临渊那手足无措想逃跑却逃不掉的窘迫,待看清自己这张脸,更是一副魂都飞了的模样。
他眼睛没瞎,脑子也不坏,蓝暄心想,真好呀,他喜欢我。
事到如今,童临渊眼看这人推也推不开,只好任由他坐在自己膝上,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虚虚地揽着,一面尴尬地任由他喂酒饲菜,一面还不忘打听他的来历,只求能探得一点案情的蛛丝马迹:“兄台,不知你有何难处?为何会沦落青楼?”蓝暄哀怨道:“奴家打小便被卖入了南风馆,如今年长色衰,便又被贱价卖来了此处,命运使然罢了。”
童临渊问:“你是被拐卖的?”
“被生母所卖,算不算拐卖?”蓝暄道,“我父亲早亡,幼年便跟着母亲改嫁,哪知那继父禽兽不如,竟侵犯强暴了我,奴家当时才六岁呀。”
童临渊闻言,一时间愤慨万千,火气直冲上脑门:“岂有此理!当真是禽兽不如!”蓝暄哭泣道:“我母亲见状,不救我便罢了,回头竟将我卖了,说我是狐媚子,勾引她的丈夫。
呜呜呜公子你看,奴家哪里像狐媚子了?”
“她当真做出这种事?枉为人母!”童临渊激愤地一捶桌,然后不知怎么“哎哟”了一声。
“手疼了?”蓝暄轻轻握住童临渊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眼波荡漾,“公子莫要愤慨,是奴家命苦”
“不是手疼,那个”童临渊扯了扯嘴角,“腿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蓝暄忙不迭从他膝上跳下来,怆然欲泣道,“都怪我,我太重了,嘤”
“没,没事”童临渊揉了揉僵硬的腿,一时间表情都有些扭曲,“你坐上来吧,别让鸨母看到了,回头要罚你。”
蓝暄眯了眯眼,猫似的眼睛里突然透出几分柔情。
“你坐我腿上吧。”
蓝暄的话音刚落,童临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人在他腰上一提,再回神时他已经岔开双腿坐在了蓝暄胯上,而蓝暄那又热又鼓的大家伙,正顶在他的臀下。
面前是光彩照人的美艳脸庞,身下是热情搏动的男子阳根,纵他饱读诗书,此时也找不到任何应对方法,只觉手足无措,窘迫非常。
“你你往后有什么打算?”童临渊思索半天,最终冒出来这么一句。
蓝暄苦情人设不崩,幽怨道:“还能怎样,听天由命呗,我六岁便入风尘,除这欢场之事,其他一概不懂。”
“昨日不可追,堂堂男儿,当自强不息,切忌妄自菲薄。”
童临渊正色道,“你读过书吗?”蓝暄摇摇头:“我不识字的。”
“我,我教你写字吧,有纸笔吗?”童临渊忙不迭从那热情怀抱中逃离,揉了揉兀自酸麻的腿,四下盼顾,还真给他找到一套未拆封的文房四宝,想必是哪位自诩风雅的恩客送给红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