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心痒,便垂眼凑过去亲了对方。
暮色来临时,深红和浅金绚烂地交织在一起,天空美得像一幅油画。喻念稚按照林昭雪在短信中所说的地点去找他,在抄小道经过校内后山树林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句带着气愤的脏话,然后就是一声惊慌急促的求救。那句求救声极为短促,只有一个“救”字,像是刚叫出口就被人拿手捂住了嘴巴,很突兀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喻念稚立刻拿出手机给学校的保卫科打了电话,将具体情况和位置说明清楚之后他便捡了个趁手的断枝轻着脚步往树林里面走出。没几分钟他就找到了事发地点,施暴者有三人,一人金发,两人黑发,皆满脸横肉,看年纪根本不像是学生。
为首的金发男人动作利落地将受害者的双手扭至背后用绳子捆好,接着“呸”了一声,“小兔崽子,你他妈活腻了竟然敢咬我?嗯?刚才嘴还不是挺利索,现在不说了?”
站在金发男人左侧的黑发男人嗤笑一声,道,“老大你都把他的嘴用胶带贴上了,你这还让他怎么说话啊。你想让这小子用鼻孔回答你?”
另外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黑发男子道,“你们俩别开玩笑了。这小子可是喻光誉的心肝宝贝,可比他那亲生儿子金贵多了。老板可是专门吩咐了绑他不绑那个亲的,金贵着呢。待会天黑之后咱们就离开,喻光誉只要松口拿五个亿换他,这事基本就算成了。”
“呵,五个亿换一个继的,喻光誉真的会同意?”金发男人说着蹲下身用手揪着方才咬过他的林昭雪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目光细细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这小子金子做的啊。”
刚才开玩笑的那个黑发男子道,“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喻光誉他同意的话就得去十个小时内取现五个亿,动静一闹大,这样一来公司的资金链一定会出现问题,那个项目他一定拿不下来。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就弄死这小子,到时候随便找个网站上去说他为了钱选择不救这便宜儿子,舆论一经发酵,喻氏的股票势必会大跌,不也很不错么。”
黄昏的光线愈发黯淡,天空变得暗蓝。喻念稚在金发男人揪住受害者头发迫使他抬头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的确是林昭雪。他方才听到了三个绑匪的话,料想可能是喻光誉在外面做的生意妨碍了某个人的利益这才牵连到了林昭雪的头上,一时间心乱如麻。
三名绑匪在等天黑,喻念稚却在心焦地等待学校保卫科的救援。然而学校保卫科的救援还没有等到,他就率先等到了宋逾锐打给他的电话。喻念稚被吓了一跳,等到他挂断突兀在树林里响起的手机来电时,不远处的三名绑匪就已经将沉沉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心下一紧,手中为了以防万一拿着的断枝立刻攥得更用力了些。
然而喻念稚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在面对三个绑匪的时候再怎么竭力反抗最终的结局也只是被揍倒在地上。他的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疼得厉害,呼吸的时候喉管里都是血的腥燥气味,被扯着衣领硬拽起来的时候止不住地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