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兴奋处,斑鸠直接跳上了桌子,一脚将那个碍事的人头给远远地踢飞了出去。
现在,他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人。
“都t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凭什么白人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只能吭哧吭哧地吃泥巴?”
“在这屋子里的,谁t不是胳膊能跑马的爷儿们——就算是年纪大,那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奥格拉拉,你说,你还能打吗?”
年迈的奥格拉拉,此时红光满面地站了起来。
“若是论刀剑弓马,我能打五个!”奥格拉拉说到。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在笑奥格拉拉的老当益壮,还是笑他的死鸭子嘴硬。
“斑鸠,白人有枪,我们怎么办?”蒙德瓦坎顿部落的小乌鸦,此时正是三十岁龙精虎勐的汉子。
可是一身的伤疤,显示出他虽然贵为酋长,却时常遭到别人的毒打。
苏族大平原上的贵人们,都知道一个秘而不宣的故事:
十五年前,蒙德瓦坎顿的美人,一个从小与小乌鸦青梅竹马的姑娘,在她与小乌鸦的新婚之夜,被一队醉酒的白人拖进了小树林……
没有人会质疑小乌鸦与白人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随着小乌鸦这个问题的抛出,热闹的大堂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顿时显得屋子外的暴雨,像是在无情的嘲讽他们。
……
“枪?”斑鸠凝神,认真地环顾了一下众人。
他挑衅似的从桌子的这头走到桌子的那头,就在众人几乎要将他吞了下去的怒火中,他停住了脚步。
“白人有枪,难道我没有吗?”斑鸠夸张地耸了一下肩,两手一摊。
随即拍了一下掌。“花斑!”
于是,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的花斑,用他的独臂高举着一根有他小胳膊粗的铁管,从人群的外面挤了进来。
将那根傻大黑粗的家伙让桌面上一砸!
“早在马德雷山林中的时候,我们便能造枪了!”斑鸠指着那根铁‘筒’说到。
“而且,比白人的枪更粗、更大!”花斑骄傲地说到。
“还更硬!”巨硬狠狠地补充了一句。
小乌鸦移动脚步,走过去拿起了那根铁‘筒’!
它看起来是支枪,摸起来是支枪,闻起来好像也是一支枪。
但是小乌鸦总觉得,这枪……到底能不能算‘枪’?
“这样的枪,我们能造多少?”小乌鸦问到。
“哈哈!”斑鸠大笑了起来。
“在你来的时候,看见山下那一座炼铁厂了吗?”斑鸠问到。
小乌鸦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来时的路上,似乎的确曾经看见过那么一大片繁忙的工地,白色的乱石、黑色的木炭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石块堆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