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非常抱歉,但幸存者中并没有叫做这个名字的人。」

虽然多少有预料到他要第二次对传达相场关于他亲人的死去,阿藤也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心底叹了口气之后,他静静摇了摇头、有些沉重地向相场告知了这个讯息。

「是吗?伯父他……」

似乎有些失落与悲伤地这么呢喃,但可能就和纪录中一样,相场从他伯父最后传给他的简讯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并没有太受打击的样子,只是情绪难免低落了一些,脸庞略微染上了忧郁的神情。

「不过,还是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个消息……至少我不用在悬着心继续等待通讯了。对了,既然您知道这里的实验楼的事情,莫非您不只是单纯的信徒,而是这里的成员吗?我伯父、也就是相场雄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给我的东西?」

不过虽然消沉,相场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笑了一下,向阿藤道谢后,这么询问道。看起来他原先想说『遗物』,只是毕竟是感情亲厚的亲戚,就算是相场也没能马上坦然接受不久前才刚收到讯息的亲人已经死去的事实,而是改成比较生硬的说法。

毕竟性格和思想再怎么成熟,相场君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能克服自己的软弱、在知道情况之后努力为了所有人的逃脱尽自己一份力量,他的这份坚强才更令人激赏与佩服。

阿藤不由得这么想着,也坦率地回答了相场的问题:

「我并不是这里的成员,其实我就是从实验楼逃脱的幸存者之一,我的名字是阿藤春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相场伊吹君对吧?我们在逃脱过程中意外得到了相场先生写在笔记上、作为意外时要留给您的信。虽然很抱歉未经允许就看了内容,不过多亏那封信,我们现在才能够顺利逃脱──虽然我们看到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相场先生了,但我想至少要把这件事告诉您、并向您以及相场先生道谢才行。」

语气真诚地这么说道,阿藤把摺叠好收在口袋中的那封严格说来算是相场雄介遗书的信件拿出来递给了相场──也幸亏因为嘉纳的关系最后阿藤还是改变主意,没有延续之前决定的投降计画,他身上的物品并没有全部被没收,他从相场雄介那边找到的信现在依然在手边,不像纪录中那样不知道是被蛇渊销毁了还是被藏起来了、而不能将这封信送到相场手上。

「原来是这样……虽然是歪打正着,不过相信伯父知道因为他写给我的信而能让人获救,他也应该会感到欣慰的。您也别太介意看了这封信的事情,能把这个送到我手中,我真的非常感谢。虽然可能对阿藤阁下您来说是不愿意回想的经历,但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你们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伯父才在那里去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