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鸟倒是可以谘询的对象,不过那个人也有他自己的心思和打算,真的有出什么问题说不定也不会照实说出来……况且,信浓虽然成为的时间晚一点,但他也是Origin备选者,也是能够继承Origin的人选之一,可以的话,还是尽可能不要让那些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些什么的人注意到他比较好。不然我一个人要操心两个Origin的事情完全忙不过来。

阿藤想起晚点他们就要见到的对象,不觉有些头疼起来──某方面来说,或许是初鸟很喜欢、也很习惯以各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式说话的关系,说什么事情都像在打哑谜,阿藤实在是不太习惯这种不专注思考并理解就根本抓不到重点的说话。而且对于初鸟他的感想有些微妙,只能说他是个某方面来说让人应对的时候感觉压力挺大的人,而且阿藤也不完全能够信赖那个还有许多地方隐藏在雾中、不被他所查知的那一位,也因此比起让初鸟当一回医生检查一下信浓的情况,他更宁可自己想办法做出推断。

「……嗯,我想起来了。本来照理来说我不应该忘记的,都和茜约好了不可以忘记的,但没想到她才离开没多久我就因为打击而忘了她,搞不好等以后见到茜后会被她生气呢,提那说不定也会帮她最爱的主人朝我狂吠也说不定。」

提到这件事情,信浓的表情也不禁有些黯淡下来,但可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情绪也比刚想起一切时稳定多了,脸上虽然浮现了哀伤的神情,但他却仍是稍微牵起了一丝微笑,像是自嘲一般的轻声说着,将视线落在了看鼓起的形状应该是装着手机的口袋上。

「想起来就好。能想起来,总比就这样遗忘一辈子、就连到天堂也不记得原本牵挂的人来得好,不是吗?不过想起这些了,你在东京那边接受的教导应该也都记起来了吧?看样子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不用在花费心力教你了呢,有没有信心独立接一些比较简单的小案子了呀?」

对于信浓与他过往女友的事情,以阿藤的立场来说其实都不好深问,纪录上他会知道还是因为那时候想起一切的信浓无法控制自己汹涌的情绪、于是就对于正好在场的阿藤一股脑的倾诉了,那时候的阿藤能做的就只有认真倾听并静静等待信浓自己平复心绪,倒是没有太过尴尬的感觉,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他问这些似乎有些冒失了,不由得稍微有些后悔。

而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与懊恼,阿藤表面上不动声色、柔和的笑了笑并宽慰一句之后,就话锋一转,刻意打趣地说道。

「欸?那个──是想起来了啦,但是还有很多地方因为时间太久有点生疏了,忽然让我独立接案不好吧?给我一点点时间复习嘛~」

突然被提到工作,信浓也顿时没了感伤或难过,他虽然没否定阿藤的说法,眼神游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相对于病逝女友的深刻记忆,那些工作相关的记忆就算想起来也模糊到让他不由得面露心虚的程度了──在工作期间相处的时候,阿藤不知道见过信浓这样没底气但又努力掩饰这点的傻笑几次了,见了哪里猜不到其实信浓几乎把那些学习内容都还给当初教岛他的前辈了,一时也有点想扶额叹息。

「复习是吗?但考虑到你恢复记忆之后随时可能被叫回东京本部那边,你得在短时间内重新巩固所有原本你应该会的那些知识,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不会替你求情的。」

了解情况后,阿藤也无情的宣布了信浓回去之后得面对的补课地狱──这倒不是他故意要折腾信浓好让他藉由学习与工作的辛劳来忘记曾经的伤痛,而是就算他不提,他们事务所也会要求的事情。毕竟音羽侦探事务所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们在信浓出事后没抛弃他是基于他们从管理者的社长到成员大部份都是挺讲义气的性格,或者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他们都是好人,基于道义才把信浓转到奈胡野这边休养并重新学习起的,薪水也照着原本的数目给,只扣掉部分安置信浓到奈胡野等相关的费用,可以算是很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