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京城时,已是日落时分。
赵允承风尘仆仆地回来,弄得高远很是郁闷,他发现最近这几个月,王爷每回出去放风,都是踩着点儿回来,前提一日都不成。
“王爷,这个月是出远门了罢?”高远心里酌定,不然那马儿怎么会跑得气喘吁吁。
“……”乜了高远一眼,赵允承不知说什么是好。
唯一肯定的便是,高远此人不太聪明,这大概便是黑衣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罢?
在心里点评了一番跟了自己许久的宦臣,赵允承收回心神,赶紧吃饭沐浴写信。
这个月的信,他笔走龙蛇,写得咬牙切齿,心绪滂湃,道:“你这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之徒,我自来与你一同分担风雨,相安无事十几载,自问未曾坏你之事,而你却当堂入室,染指我妻,你自个后院没有女人吗?何必这般龌龊!我在此郑重警告你,若是你胆敢再碰我夫人一根手指头,我必自刎与她谢罪……”
骂完一页,再将利弊摊开,细细与黑衣分说。
软硬兼施,只望他莫要再染指秦嫀。
足足写了好几页,赵允承累极,他甩了甩手,咬牙叹气,祈祷这些信能起作用。
午夜时分,至暗时刻。
新月躲进了云层里,整座摄政王府,亦陷入了死寂里。
随着初一来临,躺在床榻上的郎君醒来。
恢复神智的当下,郎君的当务之急不是看信,而是运功检查身体,当他发现白衣留给自己的身体并无亏损迹象,只是微微有些疲乏时,他轻哼了一声,挑唇浅笑,看来白衣那蠢物还是受了他的威胁,不敢再去紫金胡同撒野。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