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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重阳,洛阳暑气渐消。

自打夫君离开洛阳回东京城后,秦嫀便心生后悔,因为一个人留在洛阳,着实无聊。

即便有沈家人悉心照顾,宾至如归,但终究寄人篱下,无甚归属感。

苦于已经答应过自家郎君,是以秦嫀只能耐心等待对方来接。

在洛阳沈府的生活,倒也与东京城无异,吃穿用度,甚至更为仔细,让秦嫀见识到,何为世家气派。

沈家老二院子内,他媳妇晚上酸溜溜地与他抱怨:“婆母对二叔家的弟妹未免也太好了罢,当初我怀兴儿的时候也没这待遇。而她怀个孕却兴师动众,婆母和公爹恨不得一天去瞧三遍。”

沈二说:“阿爹阿娘也是怜惜弟妹没有公婆,你就担待着点吧,别事事计较。”但其实他自个心中何尝好受,作为次子,他感觉自己的地位被二叔的继子直甩九条街。

“我能不计较吗?以后要是她生了个男丁,估计我们兴儿在沈家就成外人了。”

“别瞎想,哎呀,快歇罢。”

这一边,秦嫀今夜歇得早,睡一觉醒来,才子时许。

她摸了摸空空的枕边,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很想念远在东京城的夫君。

“夫人,要起夜吗?”她醒来,睡在脚踏上的丫鬟月英也一同醒来,很是尽心地上前伺候。

秦嫀声音轻轻道:“不必,你快睡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些许动静,月英不悦道:“奴婢去看看。”这个点了,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月英还未至门口,一道颀长的黑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风尘与雾水,赫然是前几天才回了东京城的郎君。

“姑爷?”月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