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性情温和的他,心中有一百句脏话想送给对方,但碍于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黑衣对峙,他只能退求其次,取下那见鬼的头绳和压袍,随手将之掷进垃圾筐。
‘下次再让我知晓你偷扔我置办的东西,哼,你做的破灯也别想安然无恙……’
赵允承的脑海中浮现出黑衣那无耻之徒的警告,可笑,那又如何?他们不能面对面地比比谁的武功更高强,难道还不能比比谁扔东西更厉害吗?
暗地发泄了一通的郎君,回到夫人身边时,顶着一双被水汽熏至眼尾发红的眼睛,已然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
这会儿秦嫀吐过一通,神清气爽,见他出来,隐隐自责:“郎君莫怪,方才吐得狠了,对你言语稍有不耐。”
赵允承赶紧道:“无妨。”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怪秦嫀,要怪就怪他自己思虑不周,没考虑到……夫人脑补能力这般出彩,只说一句‘臭气熏天’亦能感同身受。
秦嫀一笑,对郎君招招手:“修晏过来。”
确定她没事,赵允承这才带着一身水汽靠近,伸手去搂心心念念的美娇娘。
刚一靠近,秦嫀便习惯性地去闻夫君的颈侧,希望闻到想象中的香气,但她‘咦’了一声,眼中闪过疑惑,她没有从郎君的身上嗅到香气。
秦嫀这几日都习惯了赵允承使用她的香胰子,这会儿没闻到,笑着顺嘴问:“夫君今日没有用香胰子么?”
因为嘴唇离得近,她每说一个字,赵允承便感觉自己被亲了一下。
“嗯?”感受着小娘子的亲昵,赵允承眯了眯那双深邃的眸子,先是颈侧的脉搏加快了几分,然后才是目光一凛,在心中不屑和鄙夷黑衣的做派:“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