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心灯原本就接近赤红的光芒突然灼热起来,穿破晨雾,映红了玉凉蘅冰冷的轮廓。

须臾,心灯光芒逐渐凝成了两行字。

心灯:好好待他,护他周全,我想说的只有这么多,故而,与其问我还有什么要告诉你,不如说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玉凉蘅冷笑:“有问必答?”

方说完,心灯照亮的晨雾中,走来了一道人影,黑衣黑剑,戴着一张骇人的青鬼面具。

“有问必答。”清冷到近乎蔑然的声音穿雾而来。

玉凉蘅眉头一蹙,眯细眼,防备的看着黑衣人:“你是谁?”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清冷,一样的蔑然。

黑衣人轻笑不语,只是扶手用灵力扫开面前薄雾,尔后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青鬼面具。

肤色雪白,眉眼含霜,一张脸棱角分明却又不至于过分硬朗,清冷绝艳,与玉凉蘅对视间,男人漂亮的喉结上下滑了个来回,冷声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玉凉蘅看着这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默默攥紧了拳。

良久,玉凉蘅才再度开口,他没再追问黑衣人的身份,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道:“朝黎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淡道:“这个问题,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何必再来问一次?”

玉凉蘅:“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自嘲的笑了声:“你就这么想让我正面回答?”

玉凉蘅:“是。”

“好,如你所愿。他……”黑衣人深吸了口气,原本冷淡漠然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血光,嘴角勾起了一抹杀意浓郁的笑,“是你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你我穷尽全力相护,还是……”

“好了,别说了。”玉凉蘅打断道。

黑衣人冷笑:“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很自责?是不是觉得曾经纵横六界,又身居先天第一神,却连个喜欢的人都护不住,很失败?”

“闭嘴。”玉凉蘅攥紧拳。

黑衣人垂下眼:“闭嘴有什么用呢,不说,不代表没发生过,你听的时候,心像被刀割,我说时,何尝不也是刀割。”

两人两厢沉默良久,黑衣人率先开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玉凉蘅冷声道,“也没必要再问,所有欠他的人,都去死就行了。”

“呵,这才是我应有的作风。”黑衣人阴恻恻道,“冰牢突然被破,这绝不是一个意外,我怀疑幕后搞鬼的人,和上一世在荒骨岭,假扮暮敖杀他的人可能是同一个。”

玉凉蘅漠然道:“我知道。”

“我们是一个人,我自然知道你知道。”黑衣人看了眼那盏心灯,“重生之法还差最后一步,就算现在能借用那些逃犯的灵力炼化续命灯,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必须拿到那个幕后之人的全部灵识,冲破阿黎的心脉封印才行。不过我现在寄居于他的神识之中,护他周天运转,暂时不能离开,具体怎么做,还要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