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豁出去了,“腿肚儿上,被踢了几脚。”
莹白的耳尖染了红晕。
不过她没说假话。
闻晏又拉住她,往软榻上带,动作不算温柔,也不粗鲁。
换其他人这样拉她,她会忆起不好的过往,而闻晏只会让她觉得安心,他不会害她。
绝不会。
闻晏拗不过她,严肃道:“再不上药,脸上会留疤的。”
女子留疤可是大事。
林宝绒坐在塌上扭腰,背朝他,“你又不打算娶我,我脸上留不留疤,与你何干?”
这是变相逼婚......
闻晏看向打开的药箱,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瓷瓶,拔开嗅了下,轻扯她胳膊,“头扭回来,给你上药。”
林宝绒动动肩膀,示意他肩头受伤了。
肩头怎么上药?脱衣衫不成?
闻晏把瓷瓶丢到她面前,“我出去,你自己上。”
林宝绒:“手够不着。”
“我让婢女过来。”
林宝绒听见走远的脚步声,赶忙放下手去扯他衣袖,“别走!”
闻晏回眸,看到一张毫无瑕疵的娇美容颜,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
“没受伤?”闻晏挑眉。
林宝绒面不改色,揉揉肩头,“伤在这里了。”
她顺着他的衣袖向下,拽住袖口摇了摇,“陪我说说话。”
对上小姑娘期盼的目光,闻晏有一瞬间犹豫,脚下生根,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会坏了她的名声,于是轻轻拂开她的手,“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
林宝绒拦住他,“在你眼里,伤了容貌才算有事?”
闻晏垂眸看她,“你到底想怎样?”
“我已经说过了。”
陪她坐会儿,像上一世那样,哪怕相顾无言,只静静的坐在一起也好。
上一世最后的十年里,他经常推着她在山野上漫步,细雨微风,芳草萋萋,那几年,他总是温柔地冲她展颜,温声细语的同她讲话,生怕吓到她。
那时虽已白发,她却如娇花,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掌心。
林宝绒看眼天色,“你还未用膳吧,不如......”
闻晏:“府上有客,怠慢不得。”
林宝绒才想起今儿他去城门口接人的事,随口问道:“贵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