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确是很久了。
林宝绒故意不说,“想知道?”
闻晏眼底嵌着淡淡笑意,“不想。”
林宝绒眼眸一黯,落下脚,转身要走。
伤自尊心了。
闻晏拉住她,轻轻一带,把人虚抱在怀里。
林宝绒用手抵着他,这一次连脖子都红了,“轻浮。”
“说什么?”
“说你轻浮。”
闻晏轻笑一声,捏捏她的鼻尖。
林宝绒有些招架不住,今晚的闻晏太温柔,让她误以为入了一汪春池,沉陷其中,浑身的毛孔都是通透的,身心舒畅,耳畔的风像是变了声调,在演奏怡情小调。
林宝绒欢喜又羞赧,低头扭着腰,小女儿家的娇态毕现,这种心境是上一世不曾体会过的,上一世的闻晏对她始终疏离如客,而她也不敢迈出这一步。
他们注定错过。
闻晏问:“那你喜欢我轻浮吗?”
“......”
“嗯?”
小姑娘嗫嚅:“喜欢。”
闻晏低低吟笑,压低身子靠近她的脸,几乎鼻尖贴鼻尖,“告诉我,我们相识多久了?”
林宝绒偏头,笑道:“不告诉你。”
闻晏挑眉。
林宝绒嘴硬,“过时不候,谁让你刚刚说不想知道。”
闻晏舔了一下唇角,随意的动作,却为冷峻的面容添了一丝魅惑。
然后,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忽然开了腔,“行,成亲之夜,我们好好谈谈过往。”
“......”林宝绒未经人事,又没听说过闺房之事,不是十分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但依稀能揣测出一些滋味,毕竟他说了成亲之夜。
林宝绒脸皮薄,听不得这些,扭头就走。
闻晏没追过去,站在冰面上欣赏小姑娘在月下小跑的身影,像起舞翩翩的白色蝴蝶。
倒是应了那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与此同时,西街最大的酒庄里,礼部侍郎正在款待三年未回京的镇南总兵廖继。
廖继是出了名的风流,刚入宫就霸占了一名宫女,礼部侍郎怕一个人搞不定他,又拽了与自己交好的闻成彬,以及半路遇见的周凉。
闻成彬心不在焉,想着闻晏今晚要与林府那位娇娇人儿定亲,他心里说不上喜悦,更多的是迷茫。
初入京城时,听说闻晏有了婚约,他真心替闻晏高兴,他们叔侄一起长大,闻晏什么都让着他,甚至连母亲都让了出来,他是感恩的,但自从与林宝绒有过几次照面,他便不看好这段姻缘。
林宝绒太过孤傲冷清,高高在上,与人讲话,都有种在施舍对方的意味,这样的女子,除了出身和相貌以外,无可取之处,真配得上闻晏吗?
闻成彬摇摇头。
一旁的礼部侍郎被廖继灌多了酒,趴在美人榻上呕吐,甚至吐出一摊血水,惹得廖继哈哈大笑,笑里包含着藏都藏不住的蔑视。
廖继转移目标,“周尚书,请。”
周凉看他一眼,没搭理。
廖继面上挂不住,又拉着闻成彬喝酒。
礼部侍郎吐的胃部难受,险些抽搐,三人一看不妙,带着他去往太医院。
太医院里只有一名老太医坐镇,颜欢帮忙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