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韩皎立即去西苑求见。

谢夺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十分不安,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韩皎思索片刻,终于明白过来,谢夺可能是在担心燕王若是遭遇不测,自己罪责难逃。

“去外地调兵驰援,至少多耗一倍时日。”谢夺无措地抱怨:“西北与京城守备充足,根本没有危险,那些臣子不过是顾及自身安危罢了,特别是那群燕王党,竟然无一人站出来替六哥安危着想,这群狼心狗肺的鼠辈!”

韩皎上前道:“殿下稍安勿躁,虽然还不清楚敌军底细,可回京的急报称这场伏击伤亡百余人,可见敌军并没有太大威胁,连我都能想明白,您这位战神倒是慌了。”

谢夺回头看他:“那你说应该如何驰援?”

韩皎无奈道:“问我?殿下知道我不善军事。”

谢夺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前舍不得我动六哥的党羽,如今六哥有危险,你却如此镇定。”

“……”韩皎老实回答:“从前我不希望你与燕王失和,主要是担心你惹上麻烦,可你总以为我心里偏着你哥,如今燕王遭遇险境,谁更在意你六哥,你总该心中有数了吧?”

这话仿佛一记响雷,惊醒了谢夺。

心中的恐惧与无措,被一阵劲风彻底吹散了,惊慌的思绪也恢复清晰。

谢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低声嘱咐韩皎:“我明白了,韩皎,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回来详谈。”

韩皎还没来得及多问,便见他急匆匆出了西苑。

佛堂之中,皇后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似乎是在阻止外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