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只要一想起五年前那个眼神狠厉,立于尸山血海中的红衣少年,便浑身发抖,他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得罪他当年曾立誓绝不得罪的定王殿下。

夜玄看着城守那副畏惧到了骨子里的模样,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些人是我杀的。”

城守点头,旋即怒骂:“定是这些贱民以下犯上,冒犯了殿下,他们死有余辜。”

虽然城守知道顺昌赌场的主人是京城里的那位,那位虽然不好惹,可眼前的这位更不好惹啊。

他们这些大神就不能在京城里斗吗?就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又关他屁事。

现在却偏偏将他这座小庙当做战场,他就想安安稳稳将这个官做到头,怎么这么难?

夜玄轻抿薄唇,然后道:“前日那些打手也是我杀的。”

城守连连点头,“是是是,定是那些刁民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殿下,殿下亲自动手,是他们的荣幸。”

夜玄不说话了,姿态悠闲地坐着,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城守。

城守被他看的都快吓尿了,想了半天,向来圆滑的他联系殿下前后的话,顿时有了猜测,只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传言中心狠手辣、凉薄无情的定王殿下难道是为了昨日抓的那个小子才搞了这么一出?

☆、包袱款款逃命去也

他试探性地问道:“昨日被冤枉的小公子下官马上叫人去放。”说着,给了不远处的师爷一个眼神。

向来与城守“狼狈为奸”的师爷瞬间明白了城守的意思,只是他和这些衙役都跟着城守跪了下来,只有得到允许后他才能起来。

夜玄挥了挥手。

师爷顿时领命而去。

城守此刻还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殿下竟然真的是为了昨日那位小公子。

想了想今日看到的那位小公子,除了唇红齿白、长得比小姑娘还要更惹人怜爱几分外,看着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

城守倒是没有想歪,毕竟这位定王殿下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便去了边关,去边关前也没传出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不贪财宝也不恋美食,只叫想讨好他的人绞尽脑汁也摸不到边,反而有些犯了忌讳的,如今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这五年间定王殿下也不见得回来过几次,要不是他五年前去京城述职刚好见过定王殿下一面,今日他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暂且不言此处城守的诚惶诚恐,那头师爷跑到大牢,亲自放了云端出来。

云端出来时还有些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展开?

还不待她想什么,师爷便一脸恭敬地道:“小公子这边请,请先沐浴更衣。”

“不是,我沐什么浴,更什么衣啊?”

“见殿下前不应该先沐浴更衣吗?”

“殿下”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云端脑海中炸响,她咽了一口口水,故作淡定地问道:“殿下可是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