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战证明,这种三百人的小阵布置起来最为快速,也能够对各种地形有很好的适应。
战阵的人数多了,显得很壮观,但限制也多。而且,小战阵的优势就在于被击溃数个,对整个体系的影响也不是决定性的。
建虏骑兵或直或斜,冲向敌阵,准备先用箭雨给敌人造成杀伤和混乱,再趁机冲撞砍杀。
按照建虏总结的实战经验,混合打法应该是最为有效的。也就是骑射、步射、肉搏近战,打到什么程度就用什么战法。
说白了,就是始终在战斗。人在马上,就用骑射或冲撞敌阵;落马后,便用步射,或步战杀入敌阵,与敌近战厮杀。
这样的战术打法,就是给敌人造成持续的压力,使敌人不能从容地发挥火力,尤其是远程火炮的优势。
其实,什么混和打法,就是建虏万般无奈之下的乱战模式。光靠一种战术,已经无法动摇东江军的战阵。
“冲啊,杀呀!”建虏骑兵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向前冲锋,马速越来越快,蹄声如雷,大地都在颤动。
重火枪的轰鸣率先响起,不管是人是马,只要中弹,便是非死即伤。血花迸溅,人喊马嘶,不断有建虏骑兵人仰马翻。
“开火!”炮手在军官的吼声中点燃了引线,佛朗机炮喷出密集如雨的霰…弹,建虏骑兵倒下一大片。
箭矢激射,建虏用手中的弓箭予以还击,给东江军官兵也带来了死伤。
炮手以最快的速度的更换子铳,点火发射。两门佛朗机不断轰鸣,在阵前打倒一片接一片的建虏人马。
人和马的尸体阻挡了建虏骑兵的冲击速度,战阵中的轻火枪也开始了轰鸣。一排排铅弹激射而出,白烟升腾,整个战阵如同喷火冒烟的怪兽。
迫击炮和火箭调整了仰角,将密集的炮弹倾泻在建虏冲击的路段,爆炸一个接着一个,烟火迸现中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杀,杀呀!”还是有建虏冲到了近前,与火枪兵厮杀在一起。
枪刀交击,枪声轰响,一个个生命在瞬间逝去。血肉横飞,血花绽放,敌我双方激烈而残酷地战斗。
东江军将士打得顽强,建虏也是悍不畏死,战局一直陷入僵持,似乎建虏还要占着上风。
其实,这是一种错觉,由于骑兵的冲击声势大,才会认为他们压制着步兵在打。
如果从伤亡上看,东江军猛烈的火力打击,将士们英勇地奋战,建虏并没有占到便宜,反倒是高于步兵。
最前面的三个步兵战阵终于抵挡不住建虏的猛攻,剩余的百八十人败退。好在,他们还牢记着原则,沿着数个步兵战阵的空隙钻了过去。
但他们的流血牺牲不是没有意义,挫折了建虏骑兵的冲击气势,使得战场上横七竖八地倒卧着人和马的尸体,阻碍着骑兵的驰骋。
“开火!”同样的怒吼,同样的命令,追击的建虏遭到了同样的猛烈打击,密集如雨的霰…弹迎面激射,横扫着挡在面前的一切生物。
迫击炮在怒吼,成群的火箭掠空而过,在建虏骑兵中,在秋天的土地上,迸现出一团团烟火,炸出一个个弹坑。
建虏骑兵的驰奔越来越困难,地上的阻碍太多,骑在马上的目标又大,被火枪火炮击中的概率也高。
三个步兵战阵被击溃,可也消耗了建虏冲击的动能,在面对另几个步兵战阵时,建虏显出了颓势,伤亡直线上升。
毛承禄举着望远镜,冷冷地观察着战场。建虏从骑兵到步战,终于陷入到了残酷的消耗战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江军在兵力和火力上的优势,显现得会更加突出。建虏则象“势不如穿鲁缟”的末弩之前,越来越丧失骑兵的优势。
“禀报将军,右协已经展开包抄,将从侧翼发动反击。”通讯兵飞马来报。
毛承禄放下望远镜,沉声道:“通报李将军,介时我军也将发动反攻,争取击溃建虏。”
通讯兵驰奔而去,毛承禄也传下命令,第三营做好反击的准备,配合右协的包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