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

赵景川连碰她一下都嫌弃,随手捞起一本课本去拍她,跟扫垃圾似的将她扫走。

过了一会儿,秦桑桑走了,这一片才彻底消停安静下来。

书黎放在桌面上的手无声地收紧,想到秦桑桑刚刚说的话,心头涌上了一股道不明的酸意。

原来他们真的早就认识。

她突然有点懊悔刚才为什么那么不经吓,被秦桑桑吓了两下就立马扭头过去,虽然很快就转了回来,但赵景川一定看到了她很狼狈的模样。

……糗死了,也尴尬死了。

许铭晨去洗了个手顺便上完洗手间回来,问赵景川:“你惹那位大小姐了?”

赵景川说:“她自己发神经。”

单一行专爱拆台地说道:“川哥昨天跟人家打赌了,输了就买牛奶,结果不认账。人家只能撒泼打滚来要喽。”

赵景川瞥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打赌了?”

“没有吗?”单一行心想不应该啊,看秦桑桑来讨牛奶还讨得挺有底气的,果然是小瞧了这女人的厉害,立马滑跪道,“我错了,我错了川哥。我不应该歪屁股不问明白就相信了那女人的鬼话,我的好学委,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的不是,我还指望着你的假期作业来抄呢,嘿嘿。“

不小心把最后一句心里话说出口,单一行朝赵景川违心地抛了个讨好的媚眼,险些没把坐另一边的许铭晨恶心吐。

赵景川没再吭声。

距离下一节课上课还有五分钟左右的课余时间,他将下节课需要的课本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打算去下洗手间。

书黎先他一步起身,拿着水还剩三分之一不到的水杯往后面走。

两人突然打了个照面。

书黎只是惯性地低头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么巧他也在同一时刻抬头看了过来,这一眼对视得很突然。

赵景川虽不常跟她说话,但他们也不算一点儿都不认识,平时上课讨论问题的时候还是说过话的。

书黎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头发。

他挑了下眉,不等她开口,将岔开横在过道上的一条腿挪开,像刚刚让秦桑桑走开那样,主动给她腾出更多的空间过去。

书黎耳根微热,生怕被看穿心思,立马错开视线,无事发生般从他身侧走过。

走过两米远,她吐了口气,刚松懈下来,又听见身后响起了椅子腿和地板砖拉扯的声音。

许铭晨问:“去哪儿啊?”

赵景川说:“洗手间。”

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

书黎背脊一僵,感觉神经都在这一刻绷紧,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手指紧紧地抠着水杯的杯身,慢慢地走出教室。

直到赵景川迈着大步子越过她在她前面走,她才敢盯着他清瘦散漫的背影肆无忌惮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