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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耳仰头望着他,睫毛颤了几下,果断的从他手上把肉重新塞进冰箱,没有一丝犹豫。

她无法忘记,曾经被一碗面支配的恐惧。

虽然在季星河家里时,基本上都是鹿耳做饭,实在不想做可能就会点外卖,但有那么一次,还真是季星河做的。

有几天她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有天睡到十点过才醒,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躺在床上不想动。

当时,季星河敲门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但眼皮重得直打架,喉咙也痛得不行,所以声音也很小,她怕季星河听不到以为她没在,就伸手摸到床头柜的相框在柜子上用力敲了几下。

果然,季星河听到声响就推门进来了,她叫他,“季星河”

男人走到床沿边,看她闭着眼恹哒哒的,两颊又泛红,就摸了摸她的额头。

“头痛”她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隐约能看到季星河沉着脸。

“你发烧了。”他将手从她额头上移开,捏着被角帮她盖严实,“家里有退烧药,但得饭后吃,你想吃什么?”

生病的人哪有什么食欲,她皱着眉摇头,“都不想吃”

“必须吃点。”那语气仿佛是在哄小孩。

鹿耳还是摇头,最后季星河替她作了决定,“吃点面吧。”

她现在都还能立刻回味出那碗面的味道,难吃的程度,大概能够她记一辈子。

——一碗又甜又咸的青菜白水面。

季星河端来的时候她还在想外卖这么快的吗,当她尝了第一口,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她后悔曾经告诉季星河,白糖是可以提鲜的。他是个好学生,但她不是个好老师,因为她忘了告诉他不要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