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激重生成个挂着皇室血脉的人,至少徐府能管教她,可是管教不了也不能随意处置。

徐言昭额上青筋暴跳,她什么意思,骂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孽障?

康宁长公主见丈夫脸色铁青,急道:“夫君,宁姐儿才在祠堂跪了三日,险些累出心疾,她是病昏头了,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徐言昭甩开康宁长公主的手:“夫人,你还要护着这个孽障到什么时候?她在外飞扬跋扈,在内欺压姐妹,徐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什么心疾,怕是不知哪里来的野郎中收了银子,替她来诓骗你!”

正在此时,门框咚咚咚被敲了三下。

徐言昭看过去。

周院判双手一拱,面色冷淡:“徐大人息怒,徐姑娘的病是下官诊的,若是您有疑虑,便请另请高明吧。”

专业水准被质疑,是个人都难以平心静气。

周院判虽然只得六品院判身份,但凭借医术,他在王子皇亲府里乃是座上宾,并不惧徐言昭这个三品官身。

徐言昭很尴尬,徐婉宁一脸平静。

这位周院判比她预料到的,还要刚嘛。

她心道,要是周院判能再稍八卦些,将今日周府所见传出去,那就更好了。

周院判对上小姑娘平静的目光,心中泛起几分同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徐侍郎在外人模狗样,内里竟对家人如此粗暴。

再有,这位徐家大姑娘年纪小小却进退有度,一点都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顽劣,果然眼见为实。

有外人在,徐言昭只得僵硬的转换了面容,重新温文尔雅起来。

当然,他还很谦恭的对周院判赔了不是。

周院判态度依旧冷淡,只对徐婉宁的病情没有一丝隐瞒。

徐言昭还是将信将疑,大女儿土匪一般骄横的人,怎地到了旁人嘴里,就是个纸糊一般的人了?

送走了周院判,徐言昭一通火也发不出来了。

只是他依旧阴着脸:“这次先饶了你,下次若再欺负你庶妹,家法伺候!”

徐婉宁将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胳膊上的伤:“父亲,若是你的爱女欺负了我,你又如何?”

徐言昭愣住,林姨娘和萝姐儿没有告诉他,大女儿也受伤了,而且伤的还不轻。

他脸色难看的沉默了一会儿,只道:“你们两人都有错,父亲既训了你,萝姐儿那里自然也会训诫,这便扯平了。”

徐婉宁唇角微勾:“父亲处置公允,女儿很服气,既要各打五十大板,女儿在祠堂跪了三日,不知萝姐儿什么时候跪上一跪?”

看着大女儿凤眸挑出的那一点讥讽,徐言昭横竖看不顺眼。

他冷冷道:“她是你妹妹,自小身子有弱,何必咄咄逼人?”

徐婉宁对渣爹并不抱希望,复看向康宁长公主:“母亲也这么认为?”

康宁长公主在女儿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到了一片了然般的嘲讽。

她蓦的想起那句“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