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述职回京,得知步安歌的死讯,当真如遭雷击。

徐婉宁自然不能对步安歌说,她将来一家死了个干净。

这等无凭无据的诅咒之语,便是两人再要好,一旦说出口,两人的交情怕是要到头。

还没有发生的事,总要想法子应对。

眼下,倒是先要顾步安歌姻缘的事。

原著中,许广白宁肯不要侯爵封赏也要宰了渣男。

之后,他还将步安歌的坟墓迁到许家祖坟,以亡妻之礼祭奠,更为她守孝三年,此后终生未娶。

徐婉宁只想着如今潜移默化的,让步安歌意识到对许广白的心意。

至于为何她如此笃定步安歌对许广白有情,乃是原著中步安歌临终回忆过往,泪眼朦胧:“爹爹、娘亲、兄长,我终于能见到你们了,广白哥哥,是我太蠢,你说的对,是我太蠢,可惜太迟了......”

且说现在,

“截胡?”步安歌粉白纯真的小脸一呆:“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是该给许哥说门亲事了,他自小在我家长大,爹爹疼他如亲子,要不是战事急,估计娃娃都能满地跑了。”

“......”徐婉宁哭笑不得,又问:“你以前不是还叫人广白哥哥?不过你要是对人家无意,是不能这么叫了,要是让倾慕他的姑娘听着,还不知得醋成什么样。”

“那时候不是小么,再说了,醋什么?”

“你想想,以前你月例银子不够花,是不是压榨许将军的?你做了错事,,是不是挨打的大多都是他?还有一次,你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是不是他接的你,甚至还因此摔断了胳膊?”

“你这么一说,好像许哥被我欺负的很惨,离我远一点,他得过得多滋润。”步安歌一脸恍然的反省。

徐婉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还是再接再厉:“我是说,他要是被截胡了,以后就给别的姑娘银子花,陪别的姑娘逛街、骑马,还会在人家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你啊......”

见步安歌无意识的便耷拉着脸,徐婉宁不禁莞尔。

这孩子天真烂漫,对感情便也很迟钝。

因为家里连带亲娘都是武将,辅国公更时常吹胡子瞪眼,她便偏好文质彬彬的人,这才被那个王八蛋穷书生哄了去。

徐婉宁几乎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一世步安歌还要被那穷书生哄,她便是以县主之尊,忍耐着恶心也要勾那穷书生一勾,让步安歌看清那人朝三暮四、意志不坚的正面目。

听徐婉宁一席话,步安歌顿时觉得花也不香了,林子也没什么好逛的了。

想一想广白哥哥要像照顾自己一样照顾别人,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好烦恼!

徐婉宁自觉,已得了潜移默化循序渐进这八字真传。

看公主娘如今对徐府的人抛到脑后就知道了,步安歌这里,慢慢来吧。

不久后,夏草回来。

她还特意对徐婉宁解释了,自己和拂冬一样,没准都坏了肚子。

事实上,夏草去徐婉萝交待的假山附近,转了一圈。

她不必做什么,只要让人看到她这个嘉宁县主的丫鬟在那里出现过,就足够了。

好在大姑娘什么都没察觉。

夏草舒了口气,旋即又提着心,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样子,等着一切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