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以为猪在里面很舒服,那就错了。
每一个关着猪的狭栏,都非常狭小,侧躺在狭栏中,它们的肉会从金属栅栏之间挤出来,四肢腿也是没有地方放,通过栅栏伸到外面。
怎么说呢,也就是说,每头猪都没法站起来,它们被限制在笼子里,连翻身都是奢望。
因为四肢伸到外面,又因为笼与笼之间也没有空隙,它们就会相互戳到对方背上、或者是肚子上,因为没有地方放腿。
所有的笼子,像是经过严格计算,没有多留那怕一厘米空间。
仿佛这些母猪只有躯干部位,没有四肢似的,就好像‘人蹙’。
就这么一间分娩室,排着十个笼子,里面排排躺着十只大母猪,所有空间都经过严格计算,没有一丝多,也没有一丝少。
张一心里感慨、也有愤怒,查理看着挺好一个人,没想到干的事比瑞克还要过份,笼子大一点会死吗?
再看看那些可怜的小猪,它们踩着母脚伸到外面的脚,像磁铁一般集结在围栏、靠近猪肚一侧,或在吸吮进食,或在睡觉、或在动来动去。
小猪有很多,每一次母猪身侧都有十多只,但每一只母猪都像形尸走肉似的,对它们的孩子视而不见。
因为狭栏让母猪无法像其正常母亲那去舔舐、清洁它们的小宝宝。
母猪们躺在狭栏里,和躺在棺材里一样,看上去像死的一般,甚至看不出它们在呼吸,对生命已经完全麻木,沦为生育机器。
看出张一疑惑,查理笑道,“你是不是觉的它们已经死了?”
张一点点头,它们看上去确是和死了差不多,即使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我证明它们还活着给你看。”他笑了一声,保证道。
查理先是对门外的一个工人招招手,唤道:“阿瑟!”
阿瑟是一位受精师,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手里套着一副长长的手术手套。
进来后,给查理戴上也一副到手臂的手套。
戴上手套后,他跪在一头正在生产的母猪后方,然后把手臂伸进去,没入手肘处。
那头原本毫无生气的互猪,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它开始颤抖、尖叫、挣扎、扭动着想要摆脱查理的手臂。
但它却毫无办法,尽管它把狭栏撞击的哗哗作响,却仍被狭栏牢牢地困在原地。
“我正在帮它取出小猪。”查理爬在地上,回头对张一说。
张一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手套如此粗糙,母猪有多疼可想而知。
换作张一来做,会带上一副贴手的短手套,或者直接上手,再打肥皂。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手每一次进出,上面都是血,每一只取出来小猪也是如此,鲜血淋沥。
同时,受精师阿瑟协理查理,给母猪注射催产素,他一边微笑,一边吹口哨,似乎很享受把针头扎进母猪身体内的快感。
最后,查理把沾满血的手套往旁边随意一丢,再拍拍手,好像一切都已习以为常。
本以为这种结束了,没想到查理接着开始为母猪注射抗生素。
查理打针也是打的既粗鲁又漫不经心,他并没有特定找一个位置下手,而像是随意掷投的一枚标枪。
而母猪就是像没有生命的靶子,对打针毫无反应,和之前阿瑟打针时一样,木纳、无感,甚至没有意识,就像真的靶子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在每一个笼子正上方都有一块夹板,上面放着一整页表格,表各空里画着许多红色叉叉。
如果细数就会发现,表格只有21栏,上面画着许多蓝色叉叉,代表21天中某一天母猪有进食。
二十一天是查理允许小猪吸吮母猪母奶的天数,在此之后查理就会强迫小猪断奶。
查理拿起一块夹板研究着,“如果母猪吃的不够,”看向张一眨眨眼,“我们会给它打一针抗生素。”
查理把夹板放回原位,接着他为这块夹板下方的母猪注射了一针抗生素。
观察母猪,和打针之前一样木然、无感,这些母猪看上去已经不再是‘生命’,而变得更像是‘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