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末泽没说完的话,他倒是知晓,天宗后山极冷,常年堆雪,顾末泽幼时隔三差五被罚在后山悔过,冰天雪地缩着小身躯,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件暖和宽厚的衣裳,可以抵御寒冷。
等有他能力给自己添衣买物的时候,其实已不需要这些暖和衣物,只是出于满足小时候的愿望,买了许多。
闻秋时打了个喷嚏。
顾末泽抬眸望夜雨,停下脚步,将伞递给他:“师叔拿着。”
“哦,好!”闻秋时手从暖乎乎的白裘中探出,指尖残留着水渍,接过伞。
顾末泽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师叔靠着我暖和些。”
雨水沿着晃荡不定的伞沿滑落,闻秋时惊得险些丢开伞,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加上微凉雨夜里温热气息袭来,让他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他撑伞挡在两人头顶,听着周围雨声淅淅沥沥,过了好一会儿,僵硬的身体才软了下来。
伞柄搁在顾末泽肩膀。
他侧过脸,闻秋时睡着了。
北莫莫上次诊脉后,大大小小的疾说得一清二楚,唯独嗜睡拿不稳,她归结于这具身体自我调节,用入睡来减少各方面的消耗。
北莫莫得神医真传,她都以猜测之言,其他灵药师更难说出所以然,只有等神医亲来。
闻秋时一觉睡醒,晓光初现,雨后天晴。
他坐在一座亭子的长椅上,脑袋枕着顾末泽肩膀,身上裹着昨夜的白裘。
顾末泽拿着卷轴,垂眸研究法术。
一阵晨风穿过,带来雨后清新自然的空气,顾末泽额前碎发微动,侧过头看他,正此时,一个小小的纸东西闯入两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