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时将画好的符纸放在一起,搁笔时,恍惚的视线一黑,周围惊呼声远去。
*
傍晚时分,揽月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馆,座无虚席。
皆在讨论今日符比初赛。
符会大门外,一边弟子身着蓝底白纹,一边弟子身着白底蓝纹,远远望去难以分辨,和谐极了。
但?立身在内,便会察觉到连空气都凝固的沉重。
张简简揉了揉发酸的腿,嘀咕道?:“长老还没醒吗?话说楚家主不会在里面对我们长老做什么吧。”
他说的声音小,又是调侃似的随口一说,不曾想一下捅穿了马蜂窝。
“放肆!休要胡言!”
“说什么混账话!柏月家主对你们长老做什么?可笑!我还担心你们长老对我们家主做什么呢!”
“再污蔑柏月家主,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
楚天麟等人脸色铁青,噼里啪啦的话语砸向张简简及一众天宗弟子。
大门口还有些北域、灵宗的弟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热闹不肯离去。
符会一间厢房外,符老祖气得杵拐杖。
“叫楚家那些老东西过来!怎么选的家主,这?般无理霸道!凭甚不让我等进去,又不是南岭的人,过分!过分了!”
贾阁主宽慰道:“老祖莫急,反正人未醒来,他愿意守着便守着吧。”
符老祖怒不可遏,继续敲打结界。
闻秋时耳边听到咚咚声,睁眼看着陌生的景象,他缓缓坐起身,一枚丹药递到眼前。
闻秋时瞅了眼床边的人,拿过丹药吞了。
一股暖流立即充斥在体内。
就是有点苦。
他皱着眉,正暗中吐舌头,一颗青色圆糖出现在视线中。
闻秋时愣了下。
楚柏月道?:“你不是怕苦么。”
闻秋时愕然,他小时候被养了一身少爷脾气,入道观后差不多?都没了,就剩三怕。
怕高怕疼怕苦。
但?他甚少与人说,将这?些藏了起来。
“你怎么知.......”闻秋时话未说完,伸去的手一顿,缓缓收了回来。
“我不是闻郁。”青年正色道。
楚柏月一言不发将糖放在他手中,旋即食中两指并拢,轻点在他额头。
闻秋时微睁大眼:“作甚。”
“楚家秘术,可辨真假,”楚柏月念了口诀,盯着床榻上的青年缓声道,“告诉我,你真是闻秋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