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让闻秋时?忆起过往,顾末泽一千个一万个不愿。
顾末泽固执的认为。
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现在?空荡时?,他可以?占据很大的位置,但有其他东西进来的时?候,他的位置就会不断缩小,到最后,比他重要的人或事,太多了。
顾末泽目光冷沉,打?定注意缄口不语,但下一刻,他听到若有若无的哽咽声,从室内传了出来。
顾末泽心神?一震,冷戾绝然?的神?色瞬间变了。
师叔在?哭吗?
“呜,”
又是一道闷闷呜声,里面的人好在?极力抑制哭意,但因?过于难过,效果甚微。
顾末泽脑中轰隆一下,不管不顾推门?进屋了。
因?为误会自己是闻郁的替身,师叔委屈伤心到这等地步,他竟然?还想着继续瞒着师叔,哪怕让其误会也不告知真相。
顾末泽一脸自责,看到屏风后方,蜷缩在?被窝里不住耸肩的清瘦身影,更是心如刀割。
“师叔,”顾末泽轻声靠近,伸手探向颤动的细肩。
这时?,闻秋时?抬起头。
他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长睫挂着水珠,白皙脸颊被泪水打?湿,几缕乌发无序地粘在?颈间。
顾末泽僵在?原地,翻涌而起的悔恨直冲心头。
......他竟让师叔难过至此?。
“师叔别哭了,是我不好,”顾末泽声音有些艰涩,抬手欲擦拭扎眼的泪珠,闻秋时?忽地一动,握住他的手,整个脸埋入他宽大衣袖。
哭得稀里哗啦,甚至打?起哭嗝。
“悲、悲了。”
顾末泽哪里受得了这场面,若非惹闻秋时?难过成这样?的人是自己,他必叫人尸骨无存,如今即便是自己,他也有一掌自灭的念头。
他将?躺在?床上的闻秋时?拉起身,坐到床沿,将?人半抱到怀里,修长手指嵌入细软乌发,揉了揉后脑。
“是我不好,师叔,”
顾末泽顿了顿,坦白道:“其实师叔就是闻郁,只是自己不记得了。”
他话音落下,怀里青年哽咽不停,已经哭到迷迷糊糊了,顾末泽声音低柔地重复了遍。
闻秋时?却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仿佛听不进去,脸颊埋在?他颈窝。
“悲得太惨了。”
顾末泽下意识道:“没有悲。”
他摇摇头,叹气道:“悲了,真悲了。”
顾末泽眉头微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师叔,什么悲了?”
话音落下,怀里的人动了动,从被窝里摸出顾末泽前不久才?见过的话本《红尘一粒相思?豆》。
“祸祸与树上月悲了!”
青年嗓音透着无限悲怆。
顾末泽愣了下,忽地反应过来,想起“祸祸”与“树上月”是谁,脸色瞬间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