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爷子微皱了下眉头,刚刚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抬头看看,与平时又没有两样,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出了这里,元景去了后面的花园,没松开福能的手,福能瞅了瞅他俩牵在一起的手,不知为何高兴得很,就希望这样一直牵下去,牵到天老地荒。
不过他还惦记着来这江府的要事,两人低声交流起来。
元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福能,有两个重大发现,一个是江春新的命格是改过的,原本是大奸大恶五毒俱全的那种,最终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并且遗臭万年,如今却是大富大贵的好命格,而且元景的确发现了他自己与江春新之间有着牵扯,显然江春新的命格是从原身身上窃取过去的。
倘若不是老道士无意中发现流落街头的小乞儿,小乞儿也许哪个冬日就要冻死在哪间破庙里,或是饿死在街头,抑或可能被人打死,反正是不得善终的结局,正是因为被老道士发现带回道观,这才有了原身的新生,可惜也没续多少年又被江家找到了。
第二个发现就是那江太太与原身之间也有着因果关系,可见当初那场局应该是江太太为主谋,这位江太太不仅善妒,而且心眼极小又是心狠手辣之辈,手里有好几条人命,背了不少孽债。
福能听得气极了:“这整个江家就是个虎狼之窝,面上却一个个的道貌岸然,外面这江府的名声居然还不错。”
元景轻笑:“亏你还是修佛的,一点都沉不住气,假的毕竟是假的,我们的到来不正说明报应迟早要到来的。”
福能脸上的怒气立即消失了,露出了笑容:“对,你说得对,先从哪里做起?要不要先动一动这府邸的风水?”
元景愉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原身身处局中看不清周围的人心,否则就算有那凌霄妖道在,也能叫这江家喝上一壶的,可惜原身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甚至连自己不是江家人都不清楚,就为江家人送了命。
依他推测,后来江家将原身找回去,必定是江春新身上又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偷来的东西毕竟是偷来的,效果可是要打点折扣的,所以那时候江太太又找上替江春新改命的凌霄妖道了吧,凌霄妖道一掐算,发现原身竟然还活着,于是江家又将原身找回来。
既然这具身体与江家毫无血缘关系,那元景就可以放开手来报复这家人,替原身狠狠出口恶气。
就先从风水开始。
元景和福能隐着身形将整个江府走了一遍,对于整个江府的风水也了然于心,他先改动了几个地方,破坏掉整体的风水局,然后就和福能出了这江宅,剩下的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让这能旺宅旺家的风水变成一个恶局,让江家这些凡是作过恶的人都恶孽缠身,无法摆脱。
花了两天时间,元景终于完工,在他天眼中,整个江宅的风水已经发生变化了。
其实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风水局,但因为有天眼帮助,非常顺利,果然天眼对一个修道之人的助益极大,就连师父也羡慕元景这双天眼呢。
他们这边顺顺利利,牧英海那边却非常不痛快。
话说那晚他一人悄悄潜进诚郡王府,也围观了诚郡王府一家子用膳的场面,被那和乐融融的画面给刺激得眼疼。
他用了隐身符,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厅堂的一角,光明正大地看着这一家子。
郡王妃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分别挟了菜,最后又给诚郡王挟了菜,让人看了就知道一家五口的关系好得很,下人在边上轻手轻脚,怕扰了这样温馨的气氛。
然后郡王妃说:“今天曦儿来了,跟我抱怨路上碰到个毫无风度的臭男人,把曦儿撞着了居然还骂人。”
“对呀,今天曦姐姐来的时候我也在,”长女说,“曦姐姐的鼻子都红了,眼睛也哭肿了,千万别叫我碰上那臭男人,不然我肯定要为曦姐姐报仇。”
小女儿就坐在诚郡王和王妃的中间,她拉着诚郡王的胳膊撒娇说:“爹爹,爹爹,你帮帮曦姐姐,看那个坏蛋是谁,不能让坏蛋白白欺负了曦姐姐。”
“对,也算上我一个。”郡王府的世子握着拳头说。
诚郡王疼爱地拍拍小女儿的发顶,哄道:“好,好,爹爹肯定去查,帮你们曦姐姐出口气。你们曦姐姐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么,肯定是别人欺负了她,这是不把我们诚郡王府放在眼里呢。”
牧英海看得眼中的目光越来越冷,戾气越来越浓,好!真是好温馨的一有子,那他算什么?他母亲算什么?
当听到这一家子在说如何找到那臭男人为什么曦儿报仇时,牧英海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妖气外溢出来,导致这厅堂中刮起一股妖风,温度都跌了下来。
和乐融融的一家子都住了嘴,看向好好的窗户被一股没来由的风吹得啪啪响,摆放在那里的蜡烛被吹熄了火,厅堂里的光线暗了不少,最小的女儿缩进诚郡王府怀里:“爹爹,女儿害怕。”
“别怕,是外面起风了,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乖女儿。”诚郡王微皱了下眉头,这话只是拿来安慰女儿的,外面有没有起风他会看不见?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扬声叫下人,“来人啊,将窗户都关好了,将蜡烛重新点上。”
“是,王爷。”
厅堂里又恢复光亮,只是原来那坐着人的位置上现在已经空了,牧英海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出手弄死这一家子。
等府里的人都睡下,诚郡王一人留在书房里,他还在想用膳时厅堂里无故冒出的那股风,这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难道说,又有那种东西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