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鬼楼的范围,便感觉四周的温度降低了,这种天气待在这楼里能生生打个冷颤,这是因为鬼楼的风水早变成了个聚阴之地,就算女鬼消失了,可依旧是个阴冷的地方。
茅以泽因为来过,领教过当初女鬼的本事,所以小心翼翼地防备着,张唤有样学样。
茅以泽边走边摆弄他的罗盘,过了会儿便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不对,怎么回事?里面的女鬼呢?如今这楼里还有鬼魂存在?”
说完他快速地在楼里走了一圈,再出来时依旧一头雾水:“里面的女鬼不见了,也不见其他鬼魂,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鬼生前死在这鬼楼里,这些年下来早跟鬼楼融为一体了,不可能走出鬼楼的地界的,除非实力再强一步,不然以那厉鬼的性子早不知闹出多大的动静了,上面也会早早派人将女鬼给收拾了。
可现在这楼里只剩下鬼气不见鬼魂,那鬼气他挺熟悉,正是那女鬼留下的,可女鬼呢?
张唤也摆弄下自己的罗盘,果然不见动静:“真的没有鬼魂,难道有人在我们前面出手了?”
茅以泽用一张符录抽取了楼里的几缕鬼气,递给张唤看:“看,这正是那厉鬼留下的鬼气,厉鬼应该就这两天才被人打散的,等再过段时间,会连这鬼气都消散掉的。”
张唤惊讶,从鬼气看,那只女鬼的实力的确不弱,可见茅师兄没有判断错,真的是只厉鬼。
“我今天警局碰到的那人从鬼楼里带着一个死者魂魄,难道是在他进来之前厉鬼就被打散了?”
茅以泽好奇追问:“那人是谁?他是怎么说的?”
张唤将见郁元景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茅以泽眼睛亮了一下,他转身看向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陈警员:“陈警员知道那位郁先生的情况?”
陈警员心说终于轮到自己了,他说:“郁先生说之前那只女鬼魂飞魄散了,他带着楼里的鬼魂来警局报案,不过这都是他说的,我们并不是很清楚。”想了想,他没说出郁元景帮助他们见到吕帅鬼魂一事。
茅以泽眼睛更亮了:“他人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一见吗?”
张唤惊讶道:“师兄以为真是他打散的厉鬼?没可能!他无门无派也没有师承,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茅以泽摆摆手说:“等先见到人再说,陈警员,可以吗?”
“我得先问问。”
陈警员打了个电话回去,得知可以后将两人又带回警局,这趟等于是白跑的,当然也确认了里面原来的女鬼是只厉鬼。
他们再回到警局时半小时早就过了,这时候吕父吕母平静了不少,只是吕母依旧对吕父没有好脸色的,除非哪天卢俊阳被定罪为她儿子偿命,吕帅则回到了阴魂木里,担心在外面待久了影响本就体弱的父母。
再见到父母,仇人卢俊阳又被抓了起来,吕帅其实挺满足的了,与卢俊阳这个异母兄弟相比,他原本就是个比较容易满足的人。
见到张唤回来,还一脸郁闷,元景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意外他身边跟着的人,身上的气息表明比起张唤要实在得多。
茅以泽看到元景便走了过来,因为在场的人就属元景的气息最为中和平正,不像刚入道的人,反而更像他的师父,这让茅以泽很惊讶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不然刚入道的人根本没可能将那楼里的厉鬼打散掉的。
茅以泽带着几分小心问:“你就是郁先生?那鬼楼里的女鬼是郁先生除掉的?”
元景心说总算出现一个还让他看得顺眼的修道之人,点头说:“不错,正是我。”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还让我跑一趟?”张唤有点生气道。
元景好笑地看向对方:“之前我说那楼里有厉鬼,而且厉鬼被我打散掉了,你会相信吗?”
戛?张唤失了声音。
茅以泽看看张唤,再看看元景的外表,心里了然了,身在这个队伍里,心知张唤身上的毛病不只是他一人拥有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如果说普通人眼里的世界是三维的,那修道之人眼里的世界则是四维的,能看见四维世界的修道之人对待其他普通人便会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心态。
就是修道之人的队伍里也分成三六九等,越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越会越不起走野路子出身的散修,张唤见识的东西还太少,因而在郁元景面前根本没想到要遮掩自己的傲气吧。
所以被前辈教训了,茅以泽心中哭笑不得地想,所以什么也没有说,让张唤白跑一趟。
元景身上的气息看着跟普通人似乎没两样,可就因为这样才叫茅以泽不敢大意,如果厉鬼真的是死在他手上的,那他的修为可不见得比自己师父弱,因而态度小心地说:“前辈,此事是张唤师弟不对,前辈能将那里的厉鬼消灭掉,此乃功德一件,前辈,不知还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去做。”
这态度就对了,在摸不清别人深浅的时候最好不要太过傲慢无礼,元景指了指范义勇说:“这案子是由范队长负责的,他们抓来的卢俊阳有利用操控女鬼害人的嫌疑,如果你们不忙,可以帮一下范队长。”
茅以泽了然,利用操控厉鬼害人一事,没有他们的参与很难定罪的,但有他们出手的话,可以利用玄学手段让嫌疑人自己开口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