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恕这人的医术他是知道的,既然对方这么说,定然不可能是误诊。

原本他还想在此事上隐瞒一二,但如今顾忌着纪轻舟的身体,只能和盘托出道:“不瞒唐大夫,这些日子……本王一直很克制,未曾……未曾碰过他。”

唐恕一怔,面上现出了几分茫然。

随后他挑了挑眉,开口道:“倒是我大意了,纪小公子这脉象兴许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李湛忙问道。

“大概是……他此前饮的那药的药效快过去了,所以后劲儿有些大。”唐恕开口道。

李湛:!?

“你是说他的身上的药力已经……散了?”李湛开口问道。

唐恕此前倒是说过,这药的药力未必会等到满了六个月才散,可他没想到这么快。

“王爷与纪小公子这么亲近,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唐恕意味深长地道:“纪小公子的贴身衣物每日都是谁拿去洗的,王爷去一问便知。”

唐恕说罢便要走,李湛叫住他问道:“若是如此,本王该如何做?”

“呃……”唐恕挠了挠头道:“每日亲/热个一回总是可以的,不然纪小公子晚上做梦也都浪费了,好不容易攒了小半年呢!”

李湛:……

“但是别伤着孩子。”唐恕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

李湛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直想着唐恕说的话,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英辉阁,小厨房。

小山正在给纪轻舟熬药粥,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原以为是果子,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李湛。

“王爷,您怎么来了?”小山一见到李湛颇为意外。

李湛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立在小厨房门口问道:“本王听说,这几日纪轻舟的贴身衣物并没有送给浣衣的内侍,而是被你拿去洗了?”

小山闻言一怔,开口道:“是。”

“为什么?”李湛开口问道。

小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王爷既然来问奴才,想必已经猜到原因了。”

李湛沉默片刻,问道:“是他让你瞒着本王的?”

“纪总管脸皮薄得很,王爷是知道的。这种事情……他哪里能说得出口?”小山道:“王爷没有直接去问他,而是来问奴才,想必也是不想让他难堪吧?”

李湛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又生出了几分心疼。

纪轻舟脸皮薄他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对方有孕一事也不会瞒他到那个地步。

虽然他心里总是盼着纪轻舟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坦诚地告诉他,可他也明白,这样的事情对于纪轻舟来说,包含着太多难以名状的“窘迫”。纪轻舟向他坦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纪轻舟足够的空间和耐心。

只是这一次,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他决定要更主动一些。

他不是不能等着纪轻舟慢慢朝他走过来,但他更想先朝对方跨出那一步。

当夜,纪轻舟从后殿刚沐浴完出来,便见李湛长身立在殿门口,似乎是在等他。

“就知道你不会多穿件衣服。”李湛手里拿着披风,见他出来便上前帮他披上。

纪轻舟低头看着李湛耐心地帮自己系好披风的衣带,心中某个地方微微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