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想要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不过是刚脱离了家族权势的束缚,又跌入了俗世的纷争中去。
这世上没有谁是轻松自在的,穷人追着钱,有钱人追着权,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比所有人都要努力小心,因为他们的身后,有一大堆的人在追着。
锦无端放弃了巅峰的权势,想要做介于穷人和有钱人之间的普通人,其实就是被穷人追着,被有钱人踩着,至于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他招惹不得,也得罪不起。
这是事实,也是真理。
锦无端明白,也懂,但他就是不认,死也不认。
他铁骨铮铮,是个连命运都不放在眼里、固执到了可怕地步的男人,在他的字典里只有死,从没有低头这一说。
锦无端如今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应该将那个小人打进医院,他应该直接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他埋了。
当然,现在也不算太晚。
锦无端单枪匹马,突破重重安保闯入豪宅,将买凶纵火的人绑在床柱上,不骂不打,笑着泼一桶汽油上去。
火焰从窗帘开始,慢慢的燃烧一切。
锦无端弯腰捡起地上被烧的卷曲起来的纸牌,看着跪在床脚,不停冲自己磕头求饶的人笑笑,优雅的丢出去。
他在大火中漫步,直到鼻腔因为高温和浓烟而感到不适,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被火包围的场景很可怕,热浪和缺氧的感觉也很让人恐惧,锦无端单手插兜闭着眼,脑海中闪过几张脸后,去下一个地方。
帝都的夜总会,锦无端曾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每一条路,明处的,暗处的,他都很熟。
出了电梯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台球厅和桑拿室都在这一层。
磕了药的男孩们眼神疯狂,行为更是和精神病没什么区别,他们将漂亮的女孩子压在沙发上、地上、窗台上,嘴里说着污言秽语,手摸摸捞捞的从衣服里伸进去。
桌子上放着一大摞的红色钞票,女孩们在这场钱色交易中惊恐无助,又不得不摆出一张职业笑脸。
锦无端拍拍其中一个男孩的肩膀,在他回头的瞬间,将桌上的一个酒瓶子塞到了他的嘴里,用力太大,磕掉了他的一颗门牙。
“都出去。”
锦无端让女孩子们走,看着这群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反客为主的往沙发上一坐,将手里满嘴是血的人丢开。
他神色姿态都很放松,长腿交叠的坐在那里,大佬的样子,比大哥还要大哥。
“你是谁?找死是不是?”
这里是男孩们肆意挥霍肆意嚣张的地方,锦无端这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很明显是夺了他们的风头,大家很生气也很不满,拿了手边的东西打他。
锦无端偏头躲开砸过来的酒瓶子,长腿一伸,就将自以为很是厉害的一个男孩踩在了脚下,眼里全是狠厉死静,没有一点活人的光。
“几天之前,你们被一个人雇佣,放火烧了古街的一家小酒馆是不是?”
嗑了药的男孩们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也丝毫感觉不到危险。
强烈的致幻剂让他们感觉越是危险就越兴奋,想起几天之前做的那桩买卖就得意,滔滔不绝的说给锦无端听。
“……我们去踩了点,有个女人长的可真漂亮啊,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婊子都漂亮……本来我们打算先把她抓了玩一玩的,可是雇主催的太急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动手了……
我们放了信号屏蔽器,他们打不出电话,对了,消防通道也被堵了,就算那些灭火的来,也要耽误好长时间,有个老头还想跑出去求救,被我们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你是没见,他们在火场里像老鼠一样乱窜,我们就拿着猎枪,斗畜生一样的打一颗子弹进去,哈哈哈……太爽了!真的太爽了!哈哈哈……
不过他们的命真的很大,居然跑了出来,还逃到了下水道,就在我们的脚下,有一个小畜生被吓的哇哇大哭,哈哈哈,太好玩了……
我们拿着猎枪沿着镂空的下水盖追,他们就在下面拼命的跑,哈哈!真的特别好玩,可好玩了,要不是那下水井盖打不开,我一定要跳下去把那女的拉上来,好好玩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