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汤泥的理发师还建议他如何打理头发,洗完头后得吹干,出门可以用发胶抓一抓,固定一下不会被风吹乱发型,沈屿晗没有打理短发的经验,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位叫汤泥的理发师不喜欢翘兰花指,但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还有点嗲,每一句话都会带一个“哦~”字,就挺特别,也像个哥儿。
看了几天短发,一开始摸不到柔顺的长发还不是很适应,但现在体会到洗头洗澡的便捷,他开始习惯起来,晚上终于不用再披着头发坐在窗前对月祈祷头发早点干了。
他头发多,每天都非常困了,但头发不干,奶妈也不让他歇息,总说头发不干睡觉老了容易头疼,对此,他一直深信不疑。
现在好了,大多数人都是短发,他不留长发也不会太突兀,但还是不太习惯没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第四天,沈屿晗依旧在看电视,不过他现在已经学会分辨哪些内容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广而告知让人购买的消息,哪些是人们通过表演呈现出来的戏剧。
他把电视台固定在实事新闻频道上,至少这几天下来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没有皇帝,只有主席,总能看到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经常下乡慰问贫困户,给他们送吃送喝送钱送种子,人人都吃饱穿暖,里面的人都很感激国家,沈屿晗看着这些新闻,心里也有了希望,若是他哪天被赶出来变成破落户,应该也能被收容吧,新闻里说了,不仅是人,连小动物都有收容所。
这是他想到的最糟糕的境地,希望不会发生。
多看一天电视多了解一分外面的世界,通过电视节目他知道了娇姐的小盒子叫手机。
当晚,他试探性问娇姐他的手机去了哪里,娇姐吱唔一下说他的手机落水里坏了。
沈屿晗猜是三夫人授意不让她给自己手机,“沈屿晗”是有“前科”的人,他对三夫人的儿子有意,估计不希望“沈屿晗”联系她儿子。
衡量后,他打消了要个手机的想法,因为手机拿到手他也不会用,反倒是增加他暴露他与原身差距太大的可能。
他目前的改变还能解释他因为溺水受了打击而变了性子,但手机都不会用,就说不过去了,容易遭他人怀疑。
第五天,又有人上门,不过这次来的是一位女性,打扮得十分漂亮性感,她独自开车过来,她的目的是跟沈屿晗说清楚后天的会场需要做什么,主要分几部分。
这位姓何的小姐她说话有点奇怪,而且她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打量沈屿晗,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什么,意味不明。
“沈先生,我过来的目的已经说清楚了,就跟你和颀桓确认一下婚礼流程,我是你们结婚典礼的特邀司仪,颀桓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跟单颀桓的关系。
“哦。”沈屿晗还没了解到这里的教育情况,他表现冷淡。
不过,得知的信息是她与单颀桓相识。
何小姐说:“我跟颀桓约好了时间,一会儿我跟你们说明情况,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你们告诉我就行。”
话音落下后,她拿出一台超薄的手机,拨通了另一位准新郎的电话。
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透过手机传来:“你好。”
何小姐脸上的笑容变深:“颀桓,我是何敏,昨晚跟约好跟你们今天一起讨论后天的流程,现在忙吗?沈先生现在就在我身边。”
“稍等。”那头的单颀桓似乎在跟人说什么,然后他周围安静下来,说道,“现在可以了。”
何小姐悄悄打量沈屿晗的神色,发现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免有些气馁。
而此时的沈屿晗耳朵微微发热,隔着一个薄薄的手机,他听到了未婚夫的声音。
他的声音跟裁缝安弟,理发师汤泥都不一样,他们的声音像是掺了水的果酒,而未婚夫的则像是埋在地下的陈年老酒,醇厚有辨识度。
他想,要不要跟对方打声招呼?
可哪有哥儿主动做这种事的,得矜持些,他可是正经的哥儿。
第3章 被带走
另一边的单颀桓刚刚结束与下属的会议,他最近很重视公司的一个新项目,自己亲自盯着项目的进度,每周都会听一次项目组的进度报告。
单颀桓大学还没毕业时就从单天风那里获得创业启动资金,这笔资金是单家每个孩子都有的,他倒也不是特例,只不过他比其他同胞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更厉害一点,不到三十岁,就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上市公司,跟许多同出身豪门的同龄人比起来,他还算不错。不过,他赚的钱放在单家眼里,倒也不值得一提,所以,单天风会因为一个梦而轻易把他的婚姻交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年轻人。
一想着电话另一头坐着的是令他抗拒的未婚夫,刚才因项目进度提前了百分之三十的愉快好心情在这一瞬间下降不少。
何敏先跟他们两人对婚礼仪式的具体流程,这个基本上订下来改不了的,只是让他们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