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伙食是按人数计算的,梁昭歌进府后只消往膳房报一位人数即可。
可坏就坏在膳房的伙计们对于饭量的认知只有性别的差别。得知国公府来了一位新人且性别男,后厨的大娘们毫不客气地按照将士的规格增了一位。
于是乎, 国公府二十年来第一次剩饭了。
祝久辞:“!”
暴雨将至!
生灵涂炭!
桂花糕啊桂花糕, 你怎么看着那么圆润呢?
江米条啊江米条,你为何一点都不可爱了呢?
祝久辞含泪吞下一口饭, 眼睁睁看着阿念又往他碗里盛一勺。
嘭。
祝久辞倒在桌上,“孩儿真的吃不下了。”
国公夫人笑着夹起一个糯米糍放到祝久辞碗里,“最后一个噢!”
“娘亲啊……”
“吃。”
祝久辞:“……”
面前的糯米糍扭着白胖胖的身子狞笑着向他走来, 忽然被夹走了, 祝久辞欣喜抬眼, 见梁昭歌执着玉筷。
国公爷拦住道:“琴先生雅量,不必强求。”
娘亲:“但也不能浪费粮食。”
国公爷:“给小久吃吧。”
梁昭歌举着筷子一时有些踌躇, 向二老看一眼, 伸手将糯米糍喂进了祝久辞嘴里。
祝久辞:“?”
这是怎样的人间疾苦!
*
午膳后祝久辞撑得走不动, 慢慢悠悠扶着腰走到大榕树下, 歇息片刻后干脆倚着树干坐下去,眯着眼睛晒起太阳。
梁昭歌叫不动他, 只好独自回到西苑抱着古琴取了笔墨回来。
祝久辞见梁昭歌在石桌那里摆弄古琴, 登时来了兴趣, 攀着树干站起来, 一屁股坐到石桌前。
“今天开始学?”
梁昭歌看一眼祝久辞的肚子, 摇摇头。
古琴摆在一侧, 梁昭歌取纸笔开始默写琴谱。
祝久辞支起下巴, 一手拨弄琴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梁昭歌聊天。
“昭歌,你看到前面那块巨石了吗?”
梁昭歌停下笔, 顺着祝久辞的目光看过去。
院中静卧一块展臂长宽的巨石,表面被粗如胳膊的藤条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