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兴奋之余,难免生出担忧。
叛军烧杀抢掠,这些庆军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兵痞子他们见得多了,不管是以前沧州的驻军,还是沧王府的府兵,都是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样。
连本地的兵都这样,这些来自庆州的兵,会不会更过分?
老百姓们忐忑地等待命运的降临。
苗海是沧州一名小小的船工,常年在船上做活,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一个月前,冬天到了,他们的船不再出海,他回到家里,打算过一个舒适安稳的冬天。
万万没想到,叛军打来了。
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拿着棍棒,闯进家里翻箱倒柜,把能抢走的东西全都抢走。
苗海根本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叛军毁了他的家。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有更惨的。
听说邻居家的女儿还被叛军掳去糟蹋了。
看到怀中才六岁的女儿,他不由一阵后怕。
还听说有些人家的婆娘也被叛军玷污了。
他看向身边膀大腰圆的妻子,一时竟庆幸他家婆娘生得富态,没叫那群叛军瞧上。
叛军当着全城的面杀了沧州府衙官吏,又逼迫百姓为他们宰鸡烹食,在城内大肆举行庆功宴,一个月下来,将他们的粮食消耗得七七八八。
苗海都不知道这些天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庆军攻城。
当天夜里,他们被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惊醒,隔着门窗,外头冲天的火光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苗海将妻子和女儿搂在怀里,根本不敢闭眼。
战斗声持续了几个时辰,到了月上中天,城中终于安静下来。
苗海心脏狂跳。
都结束了?来打叛军的是谁?这次是谁赢了?
门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还有或低或高的传令声。
“快!伤患都抬回营!”
“这儿还有一个!”
“把他给我绑住!”
“军爷饶命啊,我没杀过人,我是被逼的,军爷饶命啊!”
“……”
苗海仔细辨认,隐约听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有一伙军队把反贼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