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寒的风拂在脸上,仿佛软刀子割在肉上,有些刺痛。
但心里是火热的。
霍延春天出发,冬天才回京,两人已经有将近一年没见过面了。
金轮普照,碧空万里。
霍延一袭银甲,率亲卫策马奔至承天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楼喻。
瘦了。
他连忙下马,摘下头盔,急步至楼喻面前,当着百官的面就要半跪下去,却被楼喻伸手拦住。
“霍爱卿力破北蛮,护我山河,当为我大盛的英雄!”他笑容轻浅,眸中盈满喜悦,“霍爱卿一路奔波,不妨先入府洗去风尘,待明日再入宫参加庆功宴。”
自己的人,当然得自己心疼了。
其余大臣心道:定国公此次立下大功,只怕封无可封了,陛下铁定头疼着呢。
霍延俊眸凝视楼喻,却道:“微臣不辛苦,陛下,微臣想尽快将北境之事呈报给您。”
众人:定国公你是不是傻,陛下给你这般荣宠你接着就是了,干啥还非得忤逆陛下?
楼喻眼底笑意愈浓。
“好,那霍爱卿便随朕入勤政殿,详细汇报北境的情况。”
两人径自入宫,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薛齐小声问范玉笙:“范相,咱们该如何?”
范玉笙叹笑:“还能如何?自然是回衙办事。”
众人满腹心事去上衙,并不知楼喻和霍延没去勤政殿,反而去了养心殿。
偏殿的浴池和干净的衣物早已备好。
霍延虽然想立刻将人揽入怀中以解相思之苦,可思及身上脏污,不愿亵渎了心上人,遂匆忙赶去偏殿梳洗沐浴。
氤氲水雾中,楼喻行至池边。
霍延听闻动静,猛地钻进水里,只留一张俊脸在外头。
“阿喻,此处湿闷,你快出去。”
楼喻眯起眼,板着脸道:“别遮了,我看到你身上的新疤了。”
“就一点小伤,早好了,你别担心。”霍延温声安抚道,“连血都没流多少。”
楼喻自然不信他的话,但此时多说无益,便道:“我替你擦背罢。”
“不必,我自己可以。”
霍延连忙拒绝,他家阿喻的手可不能做这些粗活。
男人窝在水里,模样可怜巴巴,楼喻见状只好放弃,转身回到养心殿。
片刻后,霍延穿着宽松的袍服,半湿着头发入殿。
楼喻指着椅子道:“坐下。”
霍延依言坐下,便见楼喻手拿干棉布至他身后。
“我已经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