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现出了不悦之色,这是质疑自己不公啊,不过他还不至于与个学子计较,只是淡淡道:“他的诗好不好,自有公论,你若不服,可再去请教名家,不过萧贤侄的文气亦远甚于你!”
“好,好,既然是观光先生这样说,那学生认了!”
史进连点了几下头,就指着萧业道:“说一千,道一万,诗词只是小道,你究竟有几分文气,还得考场上见真章,你可敢与我赌一赌,就赌科举的名次!”
“放肆,某倒要问一句,汝视科举为何物?”
萧业立时面色一沉,厉声喝斥:“朝廷开科取士,是为国家擢取良才,我若与你赌了,便是对朝廷不敬,对圣贤不恭,对父母长辈不孝,也是不尊重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如此不敬、不恭、不孝、不自重之辈,有何资格参加举试?”
“哈哈,萧兄说的好,我辈学子,羞与此人为伍!”
陈子昂哈哈一笑。
本来史进出身巨贾之家,平时弄些彩头打打赌无伤大雅,可是被萧业抓住了,上纲上线,这问题就严重了。
世间事,最怕的就是上纲上线,先给你扣个屎盆子,把性质定下来,叫你不死也扒层皮。
萧业前世虽然是个书呆子,但是能在体制里面混,有几个是真正简单的?他热爱古文,潜心钻研是不假,可那也与别的路走不通有关,与其去蹭热点,换热门,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往死里走。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真正在某个领域精通了,是不存在死路的,就看有没有向死而生的决心。
果然,科举这条死路被他走活了。
史进也冷静下来,额头冷汗直冒,偷眼张望,只见很多学子都纷纷退避,不由暗骂附炎趋势之徒,好在并没有官面上的人物在场,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他没看到的是,坐镇五楼的张柬之大老爷正注视着他呢。
“萧侄贤,可于墙面留墨!”
骆宾王笑着示意,他不便过多责备史进,毕竟他只是借着科举的东风来江都考评人物,科举与他无关。
“多谢观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