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
女皇淡淡一瞥。
“臣有不察之罪!”
张易之低眉顺眼道。
“哦?”
女皇眉梢微挑。
张易之忙道:“陛下,臣实不知情,哪曾想那群狗崽子竟狗胆包天,做下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也是知道臣的,臣哪敢有此歹念啊!”
“那你说,他们怎么敢的?”
女皇淡淡问道。
张易之挺直身子,拱手道:“必是有人指使,臣以为,或是萧业,此人身怀地级才气,可不知不觉影响人的心灵,而且他屡受陛下排挤打压,必心怀怨念,臣请陛下将萧业拿下,严刑拷问。”
洪厄无语的看着张易之,这是得有多蠢才能栽赃萧业啊!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女皇不动萧业,是为了对付李隆基,只要李隆基不倒,萧业又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不会有事。
而且萧业基本上坐实了孝敬皇帝之子,不大可能以暗害的手段去害自己的祖母,这完全是为了栽赃而栽赃。
果然,女皇面色冷了下来,沉声道:“周卿已经审出结果,是那几个逆贼为巴结太子,行此大逆之事,行了,你先下去休息两日,不过控鹤监不能存,周卿,凡涉案者,一并处决,把案子结了罢。”
“诺!”
周兴施礼离去。
他清楚,女皇不愿把事情扩大化,闹大了,只会人人自危,不利于朝廷的稳定,尤其是事涉太子,更是要谨慎,如果把太子逼反,就是天大的笑话。
女皇也不理会张易之,继续往前走,不片刻,来到万象神宫,有侍卫想要施礼,被女皇挥手止住。
殿内传来武三思的声音。
“狄大人,横竖两百万两银子,难道孤做不得主,陛下有旨,让孤与公主代为摄政,狄大人看不见堂上供的圣旨么?”
“请梁王明鉴,天下水旱灾害不断,饥民嗷嗷待哺,虽库府尚丰盈,但木土之事能省则省,省一两银子,可活一户,两百万两用于赈灾,百姓必感恩戴德。”
“狄大人是什么意思,孤为陛下修缮宫室,怎么就成了滥施民财之辈?”
女皇暗骂声蠢才,口口声声以自己的名义,臣子甩锅给皇帝,让皇帝给臣子被锅?搞反了吧?
她对武三思失望之极,不由琢磨起了是否要将李显召回。
武三思武承嗣都不堪任用,如果没有大劫,还能慢慢培养,可劫数只有八到十年,不来则己,来则猛烈,以二武的秉性,只会坏事,届时她就是天下的罪人,受天道厌弃,别说证得果位,能维持原样都谢天谢地。
李旦则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一方面李旦是转世人皇的父亲,以李旦为嗣,将来李隆基上位名正言顺。
二来,李旦喝粥不算进食的伎俩让她无比厌恶。
除非肯立萧业为嗣。
不过女皇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萧业在她眼里,只是对付李隆基的棋子。???
“陛下,要不要进去?”
上官婉儿小声问道。
“不进了,就让三思最后主一次政罢!”
女皇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上官婉儿清楚,武三思没戏了,武家也彻底被女皇排除,剩下的只是李旦李显之争,想着双方各有佛道二门撑腰,或会引至兄弟阋墙,心情不禁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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