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云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大坨棉花,哽得难受。
他明白,他爸说的是对的,可承认这一切,等于否定他所有的骄傲,这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邵厂长看着深受打击的儿子,叹息着摸了摸他脑袋:“怕打击你,怕你受不住,一直不敢跟你说,可是儿子,你已经成年了!沈鱼脾气还算好的,你这么阴晴不定,人家顶多不搭理你,要是遇见个小心眼的,记恨你……”
当天晚上,邵凌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想他初来时的高傲,一两个月都不跟班上同学说话,想沈鱼曾经的落魄,想肖家辉等人的恩怨纠葛,想了很多很多,几乎把自己到兴城这一年多来的经历都过了一遍。
好像明白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清楚。
睁眼到天亮,第二天,他去找他爸,又问了一遍:“那两个工厂真的是沈鱼的吗?”
邵厂长仔细想了想,认真道:“玩具厂可能跟沈桥有关,但方便面厂一定是沈鱼的。”
他作为本地大厂领导,这点儿消息渠道还是有的。
“怎么?还是不服气?”邵厂长问。
邵凌云摇头,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许多:“爸,您放心,我不会耽误高考的。”
他没有说以后怎么样,有多大出息,或者超过沈鱼之类的话,说出来不过徒惹人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