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看见陆昀眼眶红了，他似乎极力忍耐着，但沈肆总觉得，下一秒，那眼泪就会夺眶而出似的。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陆昀哭。

死过来活过去，这还是第一次。

他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平静的问道：“为什么哭呢？”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陆昀的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青年抬手擦去了，破涕为笑，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阿肆醒了就好。”

沈肆目光晦涩的看着他，久久不言。

陆昀感觉沈肆这一睁眼，身上的气质立刻天翻地覆，但他到底也没在意那么多，只是问：“要叫伯父伯母和你哥过来吗？”

陆昀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周瑾。”

沈肆眸光一闪，问道：“他们回国了？还有......周瑾找到了？”

陆昀点头。

死过一回，沈肆反而不着急了，“现在太晚了，他们肯定都睡了，明天再说吧。”

陆昀失笑，“好。”

沈肆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亮，陆昀静静的望着他，好久，青年才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现在...记起来多少了？”

沈肆知道陆昀问的是什么，他低下头，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我们离婚了，不是么。”

陆昀呼吸一窒，虽然早就做好准备，沈肆会回想起来。

然而当那一天真的到临了，美好的幻象终于被打破了，粉饰太平也不能了的时候，陆昀还是感觉胸口阵痛。

但是已经没关系了。

只要沈肆还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