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和叶然结婚了?”

“没有。”

“这怎么可能?”青年咬牙,神色颇有些气急败坏。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消息。让你这么认为?”顾衍深同样好奇。

得到了答案,沈肆显然有些局促, 语无伦次起来,“他为什么不和叶然结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衍深当然知道他亲爱的沈少爷还深陷其中,只是他自己没发现, 如果真的能放下, 那些过眼云烟, 又怎么还会在意呢?

“这我恐怕回答不了你。你除非梦回上辈子,自己问陆昀去了。但我能肯定的是, 直到我把自己玩儿没了,陆昀也没有结婚。”

沈肆复杂的看着顾衍深。

“上辈子死的时候,我正好三十八岁。也许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我死的那年, 那个姓顾的老不死同样死了。真是好笑,我竟然还没熬死他。竟然死他前头了。”

沈肆隐约知道一些顾衍深的家事,他并未开口安慰, 只是无声的凝望着他。

两人在黑夜中对望。

那黑暗无边的日子,语言又不通。

在异乡的一所学校。

一个华人,一个法籍华人,在那所贵族高中里认识。

臭味相投。

一个爱而不得, 一个人生无趣,两个孤独的灵魂相撞。

这段友谊维持的时间很短。

可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只有顾衍深挺身而出,冒着压力把他救走了。

于是之后的那几年,买醉,追梦,肆无忌惮。

熬过去了。

然后死了。

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好像没有一句必要说的话。

两个人只是静静对视着。

沈肆说道:“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不瞒你说,见到那个所谓的父亲还是会生气。但我已经不怨恨他了,我只是觉得恶心。”

“不过毕竟刻骨铭心嘛。忘不了也正常。”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放下了,那就断个干净。不要再给机会了。如果放弃不了,有什么心结就趁早弄明白。陆昀比你想的要成熟,即便他今年不过也才堪堪二十三而已。”

沈肆默然。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久,他才低哑的问道:“那个项目,新能源的项目,是为什么要和叶家合作?”

顾衍深坐直了身子,说道:“如果你要问这个,我确实知道。那是在替你赔罪。”

“替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