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娶人,当真是麻烦极了,哪比得过那时从人伢子手里买来,往徐家一丢就权当夫家再请了人做亲朋拜了拜就完事了,哪像这次还要走好几轮。
如若无法,她不介意拿着卖身契威胁,敛水觉得自己可没这么多时间耗着,这么久,都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
敛水跟着景姨走着,生气着的景姨走的自是快了几分,敛水不在意的跟着,脑内还在想着繁杂的事儿。
敛水知道,在帝都,若是见着故友,那是开心的,要是遇着事儿,那就逃不掉了,更别说那天际本就有蛰伏着的乌云。
敛水叹了口气,却是想着那个自己曾经说的专属于自己的男人,心里的阴霾倒也散了几分。
罢了,是福不走是祸不过,是福是祸,全都待着吧。思量间,景姨已是带着敛水到了里屋。
尚中端坐在座上,满脸威仪的做派,脸色有些阴沉,自敛水进来的时候便定定的看着敛水,眼神锐利的,只可惜,敛水对这眼神没什么反应。
敛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也没太把尚中当回事,如若不是尚中是尚唯的娘亲,怕是皇帝敛水也照旧这般做派,甚至更为闲适。
因为敛水知道,她们,是不可能威胁到她的,不过一帮凡夫俗子罢了,又有何可以让敛水畏惧。
“你可知这外边传言我尚府。”尚中压着喉头想要怒喝的冲动,兀自将声音平静了下来,却还是低的可怕。
正戏要来了么?敛水放下了下人刚刚端来的茶水,瓷杯撞在台上,清脆的声响。
“自是知道的。”敛水答,沉稳的模样让尚中有些看不清楚敛水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最热门的,莫过于尚府的大公子了,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出去的,尚书大人可得好好的管教一二才好,碎嘴的,也要让她闭嘴才好。”敛水说着,仿佛不是在说什么阴狠的话题,而只是如那文人仕子在讨论诗词歌赋儒雅而温和,却又是实打实的掺了杀意。
是哪个混球传这种事,她都有点生气了。敛水眯着眼,手指轻轻的敲着嘴唇,若是让她知道,她不介意做些花肥呢。
“是你吗。”尚中目光灼灼的问,她知道,再弯着绕着都不过是些废话,还不如直接问了了事,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尚中还是倾向于听着别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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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
“尚家大少爷是这般的说我么?”敛水笑着,却只是嘴角勾着弧度,眼里没了温度。
尚中并没有让敛水失望,眼神闪了一下,虽只是短短一瞬,如若不是敛水一直看着,定是会忽略过去的。
那男人,倒是还是这般倔。敛水自然是懂得尚唯的性子。
“若是公子哥儿没有这般说,尚书大人也莫要冤枉人哦。”敛水勾起唇畔诡异的弧度。
敛水满意的看着尚中的怒气飚顶,待到尚中刚想要发火的时候,敛水却是轻飘飘的用着一句“不过,我认。”堵了回去,让尚中一口气险些没咽下去,咳得厉害。
“聘礼我也准备好了。”敛水悠闲的从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上边龙飞凤舞的写了些什么,递了过去,是尚唯签下的卖身契。
“愿娶尚家大公子为夫郎,不知大人可否嫁与?”敛水不在意走了过去,把手里的物什放在尚中的台上,敛水用手撑着台子,靠近了的问。
见尚中有些抗拒,眼里还有些犹豫,“难不成大人还觉着外边传成这样,还会有何好姻缘给大公子?莫说嫁的出去,也不知外边该是又有哪般的传了,仗势欺人?还是别的什么。”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还是得放上去,不得给骆驼一丝喘气的机会,敛水接着说了下去,“而且,尚书大人可是知道嫁过去,大公子过得好不好,妻家给不给回?怕是被传言压着,把大公子当了草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