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衣服,细细的擦了身子,尚唯本想痛痛快快的去泡个澡,却迟疑着不敢去喊敛水,六个月的身孕让尚唯弯腰都显得有些困难。
还是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再说,尚唯如是想到,希望能够继续做个美梦。
“妻主……”睡梦中的尚唯轻声呢喃,用力的抓紧盖着的锦被。
门外,敛水靠在门上,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直到里面完全安静下来,这才离开,门外一片凄清,恢复了方才无人来过的模样,倾盆的大雨在落在屋檐下如同挂了一道珠帘似的。
胡乐回了偏院,细细的谋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他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如果这个过程伤害到了无辜的人,比如尚唯,他也只能在心底道一声歉了。
敛水去了厨房,捡了点干柴开始烧火,对付尚家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交给宁若玉就够了,她还是悠哉悠哉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如果宁若玉需要帮助她再插手也是不迟的。
敛水发觉自己最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总是莫名其妙的陷入回忆之中。
回忆真是件神奇的事情,哪怕是曾经对回忆最不屑一顾的敛水也忍不住感叹,往日的不回忆是因为压根就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现在倒是有了。
只是却……敛水满脑子都是想着尚唯的模样,她闭了闭眼,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烧开的热水以及袅袅升起的白雾不禁是苦笑。
她这么一回想到底是回想了多久啊,连水都烧开了。
敛水并没有烧很大的火,只是零零星星的捡了两三根柴便塞了进去,烧开这么多的水应该是要很久的吧,敛水不太确定。
其实敛水只是突兀的想找些事情做,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人自己过了很久,现在竟然才开始会觉得寂寞,想想,敛水就觉得有些可怕,所以她需要做些事来分散注意力。
正好尚唯冒雨从外边回来,仅是擦了擦身便睡了,敛水知道尚唯其实是个顶爱干净的男人,当然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么舒适的条件,尚唯也会降低标准。
总之就是一句话,尚唯是个好养活的男人。一想到尚唯竟是擦了擦身,也不来唤她烧水,敛水就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终究是生疏了。
明明是自己策划的距离,可为什么达到效果以后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呢?
甩去脑海里纷杂的念头,敛水拿来沐浴的大木桶,把水到了进去,再调剂了一些凉水,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
敛水回房间,把几乎是蜷成一个球的尚唯摊开,多大的人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爱卷着被子团在一起睡,也不怕压倒肚子里小家伙。
敛水揉了揉尚唯因睡姿不端而起了红印的脸,小心翼翼的把人摊开,然后抱进怀里。
六个月的身孕在旁人看来有些心惊胆颤的意味,无他,仅仅是因为尚唯太过于瘦削却又挺着不合比例的肚子的缘故。
这几日来这个男人倒是迅速的瘦了下去啊,敛水爱怜的脱了尚唯的衣服扯上屏风挡着,然后小心的把尚唯放进去。
除了刚开始抱起来的时候尚唯不安分的蹭了蹭敛水的胸口以外,尚唯表现的倒是意料之外的安分,或许是因为敛水在一旁心底不自觉的拘谨吧。
敛水往水里放了些血,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开水的热气缓缓上升,散出奇异的冷莲香,让闻到的人无不精神一振通体舒畅,只可惜这个待遇,只有尚唯有。
在客房写写画画谋划计策的宁若玉愣了楞,感受到空气中微不足道的能量波动,眉头像是打了死结一样高高隆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值
“胡闹!”宁若玉低喝一声,带着愤怒的意味,她知道敛水在做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去阻止,她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谁都不例外。
宁若玉在虚空画了些什么,替敛水遮盖住了这能量的波动以防生出别的祸端。
却说那红艳艳的液体入了水,如同寻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欢快的凑近尚唯,然后化为最纯粹的能量对尚唯进行滋补。
敛水的脸色愈加苍白,从空中摄入的能量无法维持她的输出,最终还是有些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