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她都已经多年不穿红衣了。
迟染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不是,她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看见埋头在胳膊里的丘棠,迟染抬步上前,伸手在她文弱的小身板儿上拍拍。然后……使劲儿一掐,迅速跳开。
“迟染!”
丘棠从胳膊里放出一双水漉漉的眼睛来,倒是没有继续扑上来。
这嚎的劲儿赶上东集李家大娘杀猪了。迟染摇摇手里的扇子,嘴角抽抽笑得欠揍——会疼啊,会疼说明不是梦啊。还有,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丘棠刚才是在哭啊。
“阿棠啊,我错了。”迟染看着丘棠,眼神无比真诚。这真诚劲儿是真的,发自内心。虽然还是没想起来那个水清水浊的到底是谁,迟染轮回一圈人世看尽,对老朋友的感觉,岂是单单“珍惜”两字能说清的。
先不说到底啥事,看这情况是自己对不住丘棠了,那就得道歉。
“说句你错了顶什么用!你这个……你这个纨绔!”
书呆子丘棠果然还是骂人只会用一个词啊。迟染都想到自己少年时行事算得上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猪狗不如了,丘棠还是只会说个纨绔。
迟染把头一歪,咧嘴笑了:果然还是丘呆子对自己好。
“阿棠,你准备怎么办?”
丘棠瞪了迟染一眼:
“自然是我娶了水轻。难不成你要娶他?”
“不不不,朋友夫,不可侮嘛……”
“你也知道!你也知道,你还,你还,还那样对他!”丘棠跳了起来。她一想起心中水一样的少年破布样躺在床上,自己过去嘘寒问暖都不见他眼珠子动一下,心里不知道多疼。都是迟染这个纨绔,轻易得了水轻的心又不知道珍惜,把水轻约出来做了哪禽兽不如的事!
“水轻刚满十五岁,就给你折腾成死不死活不活的,我知道你风流,你玩世不恭……不管怎样你是我的朋友我都认了,这些年你闯祸我跟你后面擦屁股……是我错!我也有错!我不能放任你做这纨绔样子不管!”丘棠一手拉着迟染的胳膊,眼睛里定定的,“你害了水轻,以后还会害别人,你不能这样……”
迟染却不记得这时候的事情了。根据丘棠的话推断,她估计对那个水轻做了不好的事。这不好的事八成是诱--奸。
“嗯,那……我去给他陪个不是?”
丘棠又是瞪她一眼:
“你还嫌不够?嫌水轻自绝经脉给我拦下了没死成,你想让他再来一次?”
迟染悻悻然搓搓手里的扇子,把那上面“桃花争艳”的扇面字儿搓了一遍。拜这副好皮相所赐,她少年时候最不缺的是桃花,烂桃花。在遇到那个人之前。遇到那个……天之骄子,误她一生的人之前。
安抚完丘棠,保证了自己再不去烦水轻、也不再调戏其它良家夫男,迟染再次展示了自己的没心肝——她拿扇子敲敲头,说头疼,送走了滔滔不绝的丘呆子,施施然回房去。
前世丘棠的夫郎里却没有这个叫水轻的。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