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别来无恙?哦,已经不是表妹了。迟染,近来不错?”迟羽芳还是一身明紫的骚包打扮,明明是个文人非要学武将束袖,明明内里草包一个还要看着好像文武双全。迟染默默吐槽这人简直跟石头涂了层绿漆就要冒充翡翠、癞□□抹上膏药冒充玉蟾似的滑稽。
原本狼袭事件发生之前,和迟羽芳的恩怨还可以说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的迟染也就没真下手对付她,只简单不把她当亲人看了。没曾想自己不动她竟然想不开动手——迟染连调侃她的心情都没了:
“好的很。”
目光一转漫不经心,只说三个字,言简意赅。
“呵,你莫不是以为把我送牢里就万事大吉了?你这滩烂泥也敢得瑟。奉劝你,不如趁着我没进去,赶紧撤了状的好。”迟羽芳轻嗤一声满脸不屑,断亲都成了,迟羽芳也不再假意关心,露出本色来。
“你什么意思?”迟染对眼前的迟羽芳种种行为很难理解。这个时候要她撤状,是真有什么筹码还是把她当傻子?要说有什么筹码,迟染还真想不出。
“诶……看在曾经是你姐的份儿上,我也不瞒你。封执玉知道吧?”
迟羽芳一副看我对你多好的表情又扯封执玉下水,迟染无比反胃:“你犯了案子,关他什么事!都这地步了京兆尹还敢嫁儿子给你?”
“呵呵,一般来说是要退亲。不过你也不想想,这亲要是能退,他何必答应呢?”迟羽芳眼里的得意和阴狠藏都不藏,就这么□□裸、活生生地暴露出来,“你好生活着呢,我不至于处斩。你有个好娘,是个尚书。不过她要是阻挡我娘疏通关系,我真关了多少年,封执玉就要守多少年活寡了。”
“只要我进去呢,我这回没了功名。我出来做多久的贱民,那封执玉也做多久的贱民夫郎。你说啊,迟染,你心上人这个样子你忍心么?”
迟染簇眉,觉得迟羽芳的话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心上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心上人,迟羽芳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封执玉?
“迟染你别装傻。要说来,你年纪小害羞一点表示没有,也是我细心啊。你在碧江书院里半死不活的时候抓住人家一个未出阁公子的手掰都掰不开,当我没看到么?不然我哪里会去求娶他呢……这京城里比他温柔漂亮的多了去了。”
迟羽芳憋了一口气很久了,觉得是时候告诉迟染她求娶封执玉的真相了。
“什么?”迟染大惊。
看到迟染震惊的神情,迟羽芳更是确认了迟染喜欢封执玉。想到自己日后成婚时迟染会多么难过、表情会多么扭曲,迟羽芳脸上得意的神色压过了阴狠:“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前表妹是不是好开心呢,恩?”
“那是你未婚夫君关我什么事情。我都昏迷了,怎么分的清手里是人是树呢。”迟染惊讶过后,老神在在,轻轻摆手露出个笑容来,“前表姐想多了,封公子等你十年八年也是要立贞节牌坊的,满朝嘉奖,恭喜恭喜。”
不紧不慢整理了腰间的飘带,迟染起身拱手,
“咦,你要走了呀,不巧我有事比你还急。你约的我,记得付酒菜钱。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