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他指着门口的人群。庭于希眯起眼。
华菁菁一阵风似的将他拉走:“要开始了,快点!”
靡迤的音乐缓缓响起,她挽着他步入舞场。庭于希托住她腰:“我来赴约,以示诚意,海关扣下的船……”
她心神俱醉的伏在他胸口:“小事。”
“只怕华小姐贵人多忘事。”
“阿颜!”她扫兴的唤女佣,“你给常叔叔打个电话。”
她重新投进他怀里:“放心了吧?你得陪我玩个痛快!”
“那当然,玩么,就要尽兴!”庭于希突然喝止乐队。
音乐停了,舞池中所有人都停了。
“你又搞什么?”华菁菁低声问。
“这缓歌曼舞的,没意思,老套。”
她听着。
“抗日那会儿,三战长沙时,薛岳将军著名的‘天庐战法’你听过没有?”
“没有啊!”华菁菁来了兴致,“我最爱听打仗的事。”
“‘因敌之变化而变化之歼敌制胜新方略。如庐熔铁,如火炼丹……’”
她听得云里雾里。
“简单的说,就是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因敌而变,追敌尾击。”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我们今天不如也来一个‘天庐战’,关灯十分钟,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尾击追击,抓到谁就是谁……”
话还没说完,不单华菁菁兴奋,在场所有人都雀跃。战争太闷了,难得如此刺激。
“好!”华菁菁兴致勃勃,“我数‘一二三’,就关灯。一 ——”
所有人都瞄着心中理想的舞伴。
“二——三——”
灯“啪”一声灭了。伸手不见五指,先是一片惊呼,继而就是沙沙穿梭的声音。
庭于希感到身边有人伸手拽他,他何等迅敏,泥鳅般躲开了,扎进人群。耳边听人惨叫,声音像小归,庭于希已躲远了。
苏浴梅感到有人摸索着抓住她手,一惊,连忙倒退。灯在瞬时齐亮,刺疼了她的眼睛。
人们脸上闪着红扑扑的兴奋,看着‘天庐战’带给自己的或惊或喜。苏浴梅惊诧:“你——你——”
音乐重新响起。庭于希将手搭上她的腰,她一时不及计较心中忧郁,只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么多年了,我连你手上有几根掌纹都清楚。”
“又胡扯。”
他把头凑过去,在她耳际作势一嗅:“是香水的气味。”
她侧脸躲,终是离得太近,让他轻轻亲了一下。
“你知道这种香水是什么牌子?‘shaliar’。”
“那是什么意思?”
“呃,是……”他迟疑着,说不出口,“我也不大清楚,你找个懂梵文的大师问问。”
“你鼻子那么灵?”
“我没把握的,赌赌运气。你看咱们的缘分。”
她又瞥开眼。他托住她下巴不让她低头:“如果你生我的气,不用这种香水,或者真的不在意,不来这里,我就毫无办法了。”
“谁在意……”
“不用争抢的,都是平凡货色,你男人这么抢手,你也看见了,可得花些心思。”
“你……就不知道害臊啊。”
她瞪他的时候,眼睛里多少蕴了一点暖意。他拉着她在柔缓的音乐中起舞,攥着她的手中渐渐感到她掌心的潮热。
“还生气啊?”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是。我老婆是……”他想了想,“太上军长。以后有事,事无巨细,件件汇报,桩桩请示。”
她被气笑了。
晚上回到家,小归委屈的脱了鞋袜,两只脚肿得红罗不般:“军长,你出的好主意!华菁菁就近抓到了我,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