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嘶了一声,有些犹豫地说道:“明庭......你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丑事吧?”
郎明庭很明白苏致远在暗示什么,他只是很严肃了瞪了苏致远一眼,“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平白无故就往自家人头上扣屎盆子?”
郎明庭的话说的不算文雅,苏致远知道这是他有些生气了的表现,于是当下立即噤了声。
虽然苏致远在生理年龄上要比大上五六个月,也一直以郎明庭的保护者而自居。但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是郎明庭在照顾和迁就苏致远,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苏致远是有些害怕自家表弟的。
当然了,这种情绪仅仅是基于某种对于“心理年长者”的敬畏,而非实际意义上的害怕。
“表兄,你这随口乱说的习惯可真要改改了。”郎明庭叹了口气,接着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舅舅他们总归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待会找个机会再问问吧。”
苏致远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点点头也赞成了这个做法。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由远及近。两人抬头望去,正是苏林韩匆匆而来。
苏林韩是如今苏家的掌事人。
在苏玄安去世后,苏林韩利用邬镇靠近漓江这一优势,依靠河运做起了买卖。他继承了苏玄安锐意进取的进攻型性格,在短短两三年内就将苏家经营得更加蒸蒸日上。
苏林韩如今已经五十来岁了,但看上去还是向四十出头一样精神旺盛。郎明庭敢保证,他的外貌看起来跟前些年来越县参加寿宴时没什么变化。
“哎呀!明庭,致远,你们来了啊!”苏林韩一进门,就非常热情地招呼着两个许久未见的侄子,“这一路颠簸都累了吧?我昨日听你们打发来的小子说,致远晕船晕了两三天?”
郎明庭与苏致远起身行礼。
苏致远笑着答道:“有劳大伯伯惦记,休整一夜后,我已经好了不少了。”
“那就好。”苏林韩笑了笑,示意二人坐下。先是询问了两人父母的近况,又问了两人的学业情况,在两人一一回答之后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听到你们如今双亲康健,生活顺遂,学业有成,我这个做长辈的心里是真的很高兴啊。”
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这些人是渐渐老了,你们年轻的一辈该慢慢接过担子了。”
“舅舅哪里的话。”郎明庭笑着恭维道:“如今看您春秋正盛,我们这些小辈还能在你们身后躲个几十年呢。”
苏林韩摇了摇头,“看着你们接二连三的成家,我们这些老家伙,才是时候能够稍微歇口气了呢。”
苏致远闻言与郎明庭对视了一眼,斟酌了一下以后问道,“大伯伯,这次月表妹成婚是件大喜事,可为何我们一路走来,竟没有半点要办婚礼的样子?”
苏林韩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